林若璋也是來添妝的,等到添妝後寒暄了幾句就和文綿綿一起回了王府,一到王府林若璋就笑眯眯的說了,“母親說會再去一次雷羅城,安排好後面的事後以後就不去了,留在家裡享受天倫。”
“姨母總算是想通了。”
文綿綿是真心的替她高興,松林夫人是有文化且明事理的人,有她在府中坐鎮,這夫妻倆要少好多的煩惱。
家有一老如有寶一寶嘛。
林若璋圓潤了好些,膚白貌美,竟是比生產之前更好看,此時滿臉是笑,“我看不是母親想通了,是保兒太可愛了,這些日子都是她在帶著的,稀罕的緊,一個時辰不見就要找,定然是捨不得才決定要留下。”
“今日我本來是想帶保兒來的,就因為早上咳嗽了兩聲,你就見不到了。”
穆府的小主子叫穆驚蟄,乳名保兒,是他祖母松林夫人給取的,說‘蟄’不動而動,止而不止,外靜內湧,蓄勢待動,是生滅之間的極致狀態,欲醒非驚不可。
文綿綿失笑,“孩子有長輩疼愛,多好啊,你省多少的心,瞧你這兩個月養的多好。”
林若璋笑的得意,“自從母親回來後我的日子就輕鬆了好多。”
“對了,林家來了訊息,說今年的糧食收成和去年的差不多,算得上又是風調雨順的一年,但江南新開了一家糧行,大肆收糧食,價錢比其他糧商高上半成。”
“只要是糧食,什麼都收,可惜查不到背後的老闆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文綿綿就有了懷疑的物件,前兩日大黃牛回來說戶部要發達了,得了訊息的人都在想辦法要銀子,想來那兩個爭奪的正厲害的兄長也在要。
事實上情況如她所料,此刻的華旌昌正在全力調撥銀錢,大批次的從南面購入糧食送往北地,以供那些剛安置下來的人過日子。
同時給戶部施壓,讓戶部給錢又給糧。
他敢開這麼做只因為國庫忽然就要有錢了,就算此刻沒有,過兩天也有。
原來經過劉闊遠的提醒,秦大人開始大肆的整肅國庫,原本計劃一個月就能完成的事愣是查了半年,最後賬目匯總,賬冊上的數字和實際上的現差距六百多萬兩,這個數字出來的時候秦大人當場暈厥。
醒了後直接到皇帝跟前哭的相當悽慘,說他摳門了這麼幾年,結果那些混賬在被他背後開了個口子,想想就氣的心肝脾肺腎都在疼。
皇帝看著老酸菜一樣的秦大人哭的酸水兒落一地,也很氣啊,當場就讓他放開手腳去查。
從御書房出來後當場就化身劊子手,在刑部去接了十八般酷刑回去,繼而化身修羅,連十年前看守國庫的小吏都沒放過。
據說戶部所在的地方除了商部誰都不敢靠近,臨時改建出來的牢房裡整日鬼哭狼嚎的,戶部一干人等皆是擼起袖子幹起了刑部的活兒,這些日子乾的最多的活兒就是手中揮舞著鞭子的同時口中一遍遍的喊著‘說不說,說不說。’
文書勉這個時候跑的最快,侵吞國庫銀錢這事可是殺頭大罪,抄家是基本操作,沒過幾日秦大人遞送上來的名單就多達二十多份,要知道敢侵吞國庫銀子的人肯定不會是花天酒地花的精光,大多數人會選擇存起來或者錢生錢,買房子買鋪子,這麼幾年積累怕是早就超過上千萬兩了。
皇帝很生氣,文書勉很激動,主動搶了抄家的活兒,拍著胸口保證了,“末將的人幹這個活兒乾的熟練,經驗豐富,保管不會漏掉一文錢。”
“且末將手裡人還多,保管三天就能全數查抄完。”
結果就是,堂堂的大將軍府,堂堂的侯府,一邊在忙著辦喜事嫁閨女,一邊在忙著到處抄家賺銀子,算起來都是喜事。
國庫的事那是拔出蘿蔔帶出泥,牽扯甚廣,不少大人瑟瑟發抖,為了花錢消災這個時候給大將軍送賀禮的人多了不少,賀禮也貴重了好多,文書全不敢收,但文書勉說了,照單全收。
如此文書全和王管事一商議就放心大膽的收,秦大人又嫉妒的眼睛都紅了,明明是他們戶部自己的事,憑什麼要讓大將軍沾光得了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