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收到密報時他還不信,以為是有人故意挑撥,如今這情景,卻是不信都不行了。
“沒,沒藏什麼……”鄭玉瑩堆起笑容,裝作無事一樣問道,“建成,你,你今夜怎麼來了?”
李建成瞧著她這副欲蓋彌彰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把拉過她,從她身後奪過衣服抖開一看,真是明晃晃的一件龍袍!
這龍袍尺寸略小,並不適合男子穿著,正是按照女子的尺寸做的。
“哼!鄭玉瑩啊鄭玉瑩,本殿萬萬沒想到,你的野心如此之大,皇后之位都滿足不了你了啊?”李建成緊緊揪著龍袍,“你是不是打算等我登基之後,再謀殺親夫,自個兒做皇帝,嗯?”
“建成,建成你聽我說,不是,不是這樣的……”鄭玉瑩跪在地上,拉住李建成的衣角,哆哆嗦嗦地解釋道。
“不是這樣?那你為什麼會有龍袍?還是你自己的尺寸?”
鄭玉瑩瞧著李建成的臉在她面前慢慢放大,真的是百口莫辯。
“說不出來了?哼!從今以後,你就安心呆在你的寢宮做夢吧!”李建成衝鄭玉瑩吼完,隨即吩咐下去,“來人!即日起好好守著太子妃,沒有本殿之命,不准她踏出寢殿一步!”
鄭玉瑩一聽臉色都白了,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建成!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我!建成……”
“我告訴你鄭玉瑩,我沒廢了你已是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格外開恩,所以,別再不知好歹!”李建成說完便拎著龍袍頭也不回地走了。
鄭玉瑩跪在原地,欲哭無淚,如此與那被廢有何區別?即便李建成日後當了皇帝,她也不可能再是皇后了……
“燒了!”為了避免引火上身,李建成一出寢殿便立刻命人燒了龍袍。
他心裡明白,鄭玉瑩即便有了稱帝野心,也只是無稽之談,根本不可能實現。但是,誰願意與一個覬覦自己皇位的人日日相處,並且還是枕邊人呢?
鄭玉瑩被打入冷宮之後,終日鬱鬱寡歡。此間,阿史那燕羅去探望過她一次,見她面色蒼白,憔悴不堪,再不見那往日的風華正茂,雍容華貴。
“太子妃娘娘?”燕羅低聲喚了喚。
半晌,鄭玉瑩才緩緩看向她,“是燕羅公主來了。”
“我來看看你。”燕羅直言道,“還好麼?”
鄭玉瑩苦笑道,“這輩子……恐怕都好不了了。”
燕羅有些不忍,“太子他……怎麼會突然這般對你?”
鄭玉瑩收起笑容,忽的淚溼眼眶,她望著眼前的女子,誠摯道,“燕羅公主,我奉勸你一句,世間男子最薄情,切記不要把希望寄託在男人身上。”
燕羅心下一緊,覺得她此言意有所指,卻又很快平復了情緒,只當她在說瘋話。
她不想在與鄭玉瑩多言,便起身告辭。然而她剛走出殿門,便接到了父汗密旨,命她即刻回突厥,商議作戰事宜。
她在東宮住了幾月,剛剛摸透了這裡的情況,父汗怎的又突然召她回去作戰了?
這日,李世民突然接到聖旨,命他與建成元吉一同陪父皇去南城狩獵。
李世民自然是知曉父皇的用意,他最近為了緩解他們兄弟三人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經常找藉口將他們湊在一起,不是舉辦宮宴就是邀他們一同議政。
其實他做這些都無濟於事,他們兄弟之間,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又如何能是一場宮宴,一起議議政能夠緩解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