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忠見她隨和有禮,不忍心看她白白等候,便好心提醒道,“夫人有所不知,要找王爺的話……一般都要去椒蘭殿……”
“為何?”韋珪不解。
田福忠面露難色,“也不為何,就是……王爺如今就長歇在那兒……”
長歇在……椒蘭殿?她雖知道李世民寵楊月溪,卻不成想竟寵到了這般地步了麼?連王妃娘娘的容德殿都比不了?
自從找回了月溪,李世民胸痛吐血的毛病再也沒有犯過。
月溪將那件舊衣接著做完,李世民除了上朝之外,便是日日穿在身上。
原本她的針線活就不怎麼好,他這般穿著到處走動,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衣衫,你在家裡穿穿便好,出去辦事還是要換上一件,若是旁人見了那粗陋之處,倒是要叫人笑話了去。”
李世民卻不以為然,“本王倒要看看,誰敢笑話?”
月溪也懶得與他爭辯,遂低了頭繼續為他縫製寢衣。
李世民湊過來,“我瞧瞧這針腳有沒有進步。”
月溪笑了笑,“這針腳即使再粗陋,你也是穿不出去了。”
“那是自然,這衣服只在房裡穿給你看。”李世民故意戲弄她,“你說是不是?”
月溪臉色一紅,隨即懊悔不已,這怎的自己還給自己挖了個坑跳了?真是笨……
“沒正經!”她嬌嗔了一句,遂端了針線盒出了屋子。
此刻李京正匆忙踏入椒蘭殿,李世民見了李京,便知他有事稟報。
“何事?”
“回王爺,方才宮裡派人傳話來,說皇上喜聞王爺娶了京兆韋氏之女,特在宮裡設宴,請王爺後日與新夫人一道赴宴。”李京如實稟報道。
李世民淡淡應道,“知道了。”
韋珪剛去容德殿向長孫無垢請了安,在回霜雲殿時,路過錦鯉池,見那錦鯉色澤豔麗,遂駐足觀賞。
而不遠處,楊月溪攜了綠蕪正朝這邊走來。
待韋珪直起身子時,二人之間僅剩一橋之隔。
四目相對,這還是她們離開洛陽以來的第一次碰面。
月溪腳步略停一瞬,緊接著輕提裙角上橋,韋珪亦正面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