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星走過去一看,依稀辨別出是一條巨蟒的屍骸。
秦心心淡淡地說:“蛇肉炙烤果腹,蛇膽生吞清熱解毒。另外,落下的巨石雖然堵住了山洞,但雨大風急,外面還是有雨水還沿著石壁流進來,我拿洞裡的藤蔓編了器皿盛水,勉強也夠了。”
靡星見秦心心說的如此淡然,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心頭對她更添疑惑。別說素來以柔弱貞靜為美的鄴國,縱是他們大宛女子,上馬殺敵不輸男兒,但光看到這種蛇蟲鼠蟻她們大多都會嚇得驚叫連連,再加上回憶起過往種種,又想起那日魏人說的她是鄴國官宦女子,心中更是不解,於是有心問道:“你不怕嗎?”
秦心心斜睨了他一眼,已然瞧出他的心頭疑惑,知道這件事只怕瞞不過去,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因此遂把自己原本是獵戶出身並生辰及笄那日親生父親的僕人突然尋來,等自己醒來後發現姥爺不見蹤影,她已經人在半途中的事刪刪揀揀,挑了些不怎麼緊要的講了,當然也隱去了她還是穿越的記憶。
秦心心又怕他要追問自己為什麼會講大宛話,於是忙岔開話題問道:“你一路從北方入境,可曾聽說過甘水村這個地名?”
靡星認真回想了下,其實他出使鄴國,來之前早就研習過鄴國堪輿圖,一路上也確實留心地形,與他們大宛的鄴國堪輿圖互相印證,不過甘水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實在無足輕重,靡星想了半天也只能抱歉地搖了搖頭,他見到秦心心臉上黯然地神色忍不住安慰道:“不急,等我與使團匯合,我叫鄴國的官員幫你打聽。”
秦心心見他談及鄴國的官員如同自家的下人般隨意,心中更是一緊。可笑鄴國皇帝與朝廷還想著求大宛救援,只怕到時候是開門揖盜,引狼入室。
不過她面上仍是對著靡星笑吟吟的,只道:“那先謝謝過了。”心中卻想,這個靡星指派起我朝官員的語氣那麼自然,再聯想到做完魏人對他兄弟二人的追殺,他們的身份只怕也不僅僅是個大宛使團的斥候了,這番喬裝打扮入鄴,恐怕也沒安什麼好心。
秦心心見著靡星醒來心中終於鬆開一口氣,再這番半真半假,互相試探著的對話完,原先那點生死守望相助時產生的感激之情漸漸淡去。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如今命保住了,就該愁之後的事了。
靡星聽她嘆氣,以為她仍在思念她失蹤的姥爺,雖然按照他的分析,她那個姥爺估計早已凶多吉少。不過靡星不願秦心心再過傷神,便笑著問她:“蛇肉還有嗎?我有些餓了。”
秦心心回過神來,忙去一邊端出幾段已經烤熟的蛇肉乾來:“是我不好,忘記你已經餓了好多天了。這幾天因為你一直昏迷不醒,除了頭一天餵你喝了點蛇血、又吃了蛇膽外一直沒有進食。”
“我怕蛇肉不好儲存,就將它們都烤乾了儲存去了。不過也不能給你多吃,一來剛醒來不易消化,二是還有半個月也不曉得能不能靠著這點蛇肉撐下去了。”秦心心說到這裡聲音又低沉下去。
突然有一雙手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語氣鄭重而又溫柔:“放心,會有辦法的。”
秦心心抬頭,見時靡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靡星也意思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逾矩,忙鬆開了手,道歉說:“抱歉,我一時...“
秦心心正想擺擺手說不用,就聽見靡星問道:“冒昧了,其實我剛才就想問的,來之前他們就告訴我鄴國女子最重名節,別說像我們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是見一面都是要負責的...那我要不要...對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