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葵有時候想起這殘忍的末世,心裡還是滿滿唏噓,若是那日她沒有被人推倒,沒有被摔入暗門中,怎麼會被自己的偶像救起,怎麼能夠跟在他身邊看著他一手建立起來的生存者基地。
月色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面,張悅葵吐了一口白霧看著不遠處小樓上還沒熄滅的燈火,輕聲抬起腳步上樓,還沒到樓上卻還是聽見屋子裡的爭吵。
“阿陽,不是我說,你細胳膊能擰得過大腿嗎?哦,別人都不敢收留嚴博士,就你敢,你多能耐啊?你看看咱們基地,就不到兩萬人口,你就敢和官方基地叫板,窩藏一個上面通緝的人物,你能耐啊你!”
張敏這幾天外出搜尋物資,又去了趟官方基地一趟,交換了一些其他物資以及一些訊息,剛知道上面通緝了一個人,她一回到基地,就被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直接氣樂了。
她一不在,陳安陽就就把這麼大一個禍害接了進來。那位嚴博士據說手裡正在研究的是一種反人類的藥劑,這種居心不良的科學家上面可不是要抓人。
“嚴博士不是你說的那種人。”陳安陽語氣堅定,“嚴博士做了許多利國利民的研究,他做的不是什麼反人類的藥劑,那是救人的。”
“救人?”張敏嗤笑,問道,“你才認識他幾天,你懂什麼叫研究麼?你能看得懂他到底研究什麼嘛?”
“張姐你知道?”陳安陽看向一直跟著自己的經紀人,不論是喪屍出現以前還是喪屍出現之後,他承認張敏幫了他許多,但是這並不代表所有的事情他都會退讓。
“……”張敏氣結,那個一直在研究室裡做研究的人就是個禍害,人人避之不及,他怎麼敢在這關口……
“我是不知道,但是被官方正式通緝的又有幾個好人?眼看著這情況越發好了,咱們這小基地遲早也要併入官方的大基地裡,你弄這一出,萬一大夥進不去可怎麼辦?”
二人的爭吵聲隔著門都聽的清楚,張悅葵站在門口,那位嚴博士是她跟著哥哥一起接回來的,很斯文,很和善,看起來並不像大奸大惡之人。再者說這幾年嚴博士的而名聲響徹全國,只是前段時間忽然出現的一些風聲將他的形象給徹底抹黑了。
但是她還是願意相信哥哥,相信嚴博士所說的,他不過是上面鬥爭的犧牲品。
張敏與陳安陽的爭論終究還是不歡而散,張敏甩門而去,張悅葵從角落裡出來,敲了一下門這才開門進去,見陳安陽捏著鼻樑一臉倦意,她很心疼。
“哥哥,張姐也不是壞心,她只是擔心罷了。
“我明白的。”陳安陽嘆了口氣,“喪屍一日未除,大家便不得安寧,這種情況下為什麼還會有心思爭權奪利呢?”作為一個小基地的頭領,陳安陽不是沒有收到過官方的一些大基地的招攬,只是——每一次招攬的人都不一樣,話裡話外進了基地要聽誰誰誰的話。
這種公然站隊的行為,他不屑,他身後這麼多的人,他要為他們負責,就算進官方基地,他也只是為了給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為了自己追名逐利帶著大家蹚渾水。
“也許……習慣了吧。”這幾年來在末世裡求生,與基地外的喪屍抗爭,搜尋物資,種植新型食物,從原來四通八達的物流運輸演變成了再一次的“小農經濟”,自給自足。
雖然與之前的生活天差地別,但是在經歷過最開始那些顛沛流離、刀口舔血的絕境求生的日子,現在的情況不要太好了。
一旦吃飽穿暖之後,人的想法就是想要更多,還想吃得好,還想生活更舒適,還想——有更多的權力。
“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陳安陽輕嘆了口氣,站起身和張悅葵道了聲晚安便也要離開,張悅葵目送陳安陽離開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張悅葵這才轉身將辦公室的門帶上準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