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嶼站在外屋候著,裡屋一時只剩下他們二人。
白落羽又為男人號了一次脈,服過藥後短時間內他體內的兩股內力相爭明顯減弱了些許,但依舊在衝撞。
顯然這藥對他平衡體內相爭之力極有功效,那夜他為何要全部給自己,白落羽有幾分不解。
微傾身,從盒子裡拿出燒瓶點燃,白落羽不緊不慢地拿出布囊拆開,裡面是一排細密的銀針,她抬頭朝他淡聲道:
“脫了衣服,趴下。”
男人因為她的話神色一頓,眼中閃過抹凌厲,從未有人敢用如此命令口吻對他說話。
稍滯,男人抬手開始解衣裳……
白落羽看了眼他舉手投足間從容的動作,轉頭從布囊裡取出銀針,垂眸將針尖置於燈芯之上燒灼,再抬眼時男人已經背對她躺下了。
作為醫生,白落羽並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體,但她還是愣了一愣。
她下意識打量起眼前的這副身軀,介於小麥色略淺的膚色,肌肉結實,紋理極盡完美,一看就是常年習武鍛鍊,是難得的好身材,但讓白落羽心頭一揪的是男人的後背有數道深深淺淺的疤痕,有兩道看起來已經有些時間了,淡得看不清。
白落羽的眼中閃過一抹神色,她抬手輕按著他後背的穴位處,不知是否刻意,她的指尖避開了傷痕處……
以拇、食、中三指挾持住針柄,白落羽運指力於針尖,銀針在男人後背的穴位精準落下,細針輕輕刺入面板。
以指尖之力左右捻轉銀針,左手壓在穴位旁減少刺痛感,而後鬆開。
白落羽不緊不慢地在男人的後背落下數針,而後又從頭一根根地將針取出:
“好了,平復一會再起身。”
針灸是為了強制引導他內力流轉的方向,封住經絡,打散衝撞處,那種辛苦是無法形容,白落羽可以感受到他整個背部的肌肉僵硬,卻從頭至尾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小婉走了進來,手裡提著個小藥籃:
“小姐,還丹草和無莖根我取來了,外頭熱水也已備好。”
“嗯…”
白落羽自己轉著輪椅往外走,小婉見了忙上前接手推著她,推著她到木桶旁,浴湯水是剛燒開的,還泛著微燻的熱氣,下人正往裡加著涼水。
一手輕撩著寬大的袖口,白落羽將指尖放入水中試了下溫度:“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