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雲皇宮,太陽漸漸西下,愈加柔和的光傾灑而下,映照著整座皇城的琉璃磚瓦愈加古雋,宏偉而壯觀。
皇城的正中央一角為女君的寢殿的內宮。
走近細看,就能瞧見,大理石的臺階處坐著個嬌小的人,夕陽的餘暉將她的身影拉的老長。
墨韻凝絲毫不在意身上所著名貴的真絲綢緞,就那麼坐在臺階處,支著手望著內宮外的門,不似平日大殿裡坐在龍椅頭戴鳳冠高高在上的女君。
站在墨韻凝身邊的嬤嬤誠惶誠恐地佝僂著身軀,苦口婆心地勸道:“陛下,此般作為不符您的身份,有損您的儀容,您且快些起身,不若嬤嬤就要跪於此了。”
墨韻凝抬手握了握她的手,道:“無礙的,已將人都屏退至內宮外了,我想坐在這等著皇兄。”
嬤嬤蹙緊了眉頭道:“陛下……”
“嬤嬤,你就由著朕任性片刻罷。”
身旁的嬤嬤嘆了口氣,看著自己從小照看到大的孩子,年僅六歲便登基,作為耀雲開國史最年輕的君主,且是首任女君,時時刻刻都需端著女君的威嚴和架勢,對於還如此年幼的她,怎能不覺得疲倦呢?
可是自古孑然最是帝王家,生於此,便紮根於此,擔著尋常人不解的苦痛,這深宮別院便是飛不出的牢籠。
——
並未有通報聲,從內宮外走進來兩名男子。
為首的男子只見犀利如劍的眉宇,輪廓分明的臉龐,漠然神采自有種高高在上的氣度,沒什麼表情的眼神,算不上無情,只是淡淡的,淡的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就好像眼前空無一物,渾然天成的氣場好似是站在雲海之巔,對著腳下一片蒼茫。
一身衣裳襯得他身材筆挺,黑色的外袍上繡著幾隻張牙舞爪的猙獰怪物,看得不真切。
來人便是耀雲國皇長子——墨凌天。
墨凌天無疑生的很好看,但這種好看卻並不讓人覺得親近,反倒是讓人覺得高不可攀的,瞳孔裡倒映著的冷光讓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