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凝下意識地搖搖頭,卻不甘心的又點了點頭,別開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委屈和酸意。
蕭清逸看著她倔強的樣子,距人於千里的冷漠氣息,似是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終是走上前坐在了床邊。
屋內的太醫和婢女都避嫌地別開了眼。
他這般動作,反倒使墨韻凝驚地往裡退了退。
袖起,蕭清逸抬手掀開被褥的一角,墨韻凝本能還想退,卻是避無可避。
他的神色總似在告訴別人,他是沒有人能夠拒絕的。
蕭清逸伸手碰觸她的手,墨韻凝的身體瞬間僵住,神情即刻繃緊了,抬眼看著他的睫毛輕顫……
男人的表情卻似沒有任何的波動,握住她的手腕,僅是輕按著她的脈門緩緩地用內力幫她調息。
墨韻凝覺得有一股溫熱的暖流從手腕處浸入,流淌進她的心口,順著血液直至四肢百骸。
墨韻凝抬眼看著他微怔,眼前的人,明明是相同的眉相同的眼,卻再也找不到以前無時無刻不在的呵護與親近,眼前的他疏離而漠然,明明捱得如此近卻是飄渺不定,讓人似是看得到卻有無法觸控到。
這種距離感放到眼下,讓墨韻凝覺得很不舒服。
好一會兒,蕭清逸才鬆開了墨韻凝的手。
墨韻凝的指尖輕動,似是想要抓住他,動作輕得看不見。
蕭清逸的眸光輕斂,站起身,道:“陛下既已醒了,便好好休息,臣先告退。”
躺在床上的墨韻凝臉色白了白,被褥下的手禁不住攥緊。
——
郊外竹林,離逝音谷越來越近了。
馬車駕的非常穩當,白落羽被一搖一搖的實在頂不住睏意,小婉將軟墊擺好,讓她躺下來休息,在這郊外可找不到休息的地方,只能在車上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