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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足足一年的時間了。
從開始的驚慌、到坦然、到接受,李羨已經開始習慣了,不管怎麼說,能活下來,有新的一次生命,他很知足了。
只是對於前世的家人,愛人,忘不了也不想忘,偶爾會在腦海裡閃過,卻不敢深想。
他附身的這個壯實少年,也叫李羨,而且手裡也有一個祖傳黑龍玉佩,讓他不得不懷疑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秘密。
前身的記憶也毫無保留的接收下來,父親叫李開明,家道中落,是個秀才,不過很可惜在前一年蠻族對幽州的戰爭中,為了保護“他”去世了,還有那個管家福伯。
跟在他身後的少年是福伯的孫兒叫狗子,是他家的書童。
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在一處岔開拐彎的地方,遮蔽的視野在前方豁然開朗,遠處一處村落的情景出現在眼前。
皖西村。
一條自雁蕩山流淌而下的小河橫過村前,像一條銀白色的腰帶,兩側的田野有村民正在勞作。
“羨哥兒,狗子,從山裡回來啦。”
“小羨兒,這趟進山沒出什麼事情吧。”
走到近前,是一位坐在大榕樹下青石上的老人搖著蒲扇慢悠悠的晃動,向李羨關心的問道。
老人姓張,這個村子大部分的人家都姓張,老人輩分極高都得尊稱一聲“太公”,同時也是村裡的里正。
剛來到這個世界,很多外界的訊息李羨都是靠著這位老人家瞭解到的。
“張老,沒事沒事,帶著狗子進山裡打打野兔,改善下伙食。”
李羨笑了笑,晃晃抓在手裡的兩隻山兔。
張里正聽了這話,卻是皺起了眉頭,蒲扇搖動的速度快了起來,語氣裡帶著點不悅:
“小羨,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說了多少次,叫太公,太公!自家人搞得這麼生分!”
李羨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這事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剛穿越過來那會也確實張不出口叫這麼親密的稱呼。
反倒是這一年下來張老確實幫了自己許多,這點要求真的不過分,便答應了老人乖乖的叫了一聲:“太公……”
這一聲太公,也著實讓老人眉開眼笑的。自從開明死了以後,李羨就變得孤僻起來,周圍鄰里的關係一時間都變得極為陌生,唯一能跟他說的上話的也只有狗子一個人,這可讓老人心裡著急。
可是發生了這種事情,老人也不知道怎麼辦,好在一年下來,李羨這孩子能自己走出來,老人心裡還是頗為寬慰的。
“哎....喏,這是上次你讓我幫忙找的書,我託人從縣裡啊帶了本回來,你瞧瞧”
說罷,老人從青石旁抽出一本書,交給李羨手上。
上面赫然寫著的《大晉風土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