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丫丫……以後沒有爹爹在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要怕,要堅強,大山的孩子永遠不會哭泣的。”
不知道說了有多久,溜子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到了。
留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躡手躡手地吹滅桌子上的燭火,輕輕地關上房門。
隨著輕微吱呀聲,房門被關上。
“ 這就是父愛嗎?” 低語聲響起。
虛空中,隱有九宮八卦的圖形顯現。
溜子轉過頭, 發現院中早已站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黑衣男子,溜子甚至感覺自己只要一撇開目光,就會忘記他的身高、體型。
大黃狗正昏睡在自己的狗窩裡。
“ 現在你該說了吧。”
無奈的聲音從黑衣人的嘴裡冒出來。
有這樣的結局,溜子很滿足了,緩緩開口道:“這次收木材的有五個人,三個是谷原縣的商人,一個是原野縣,一個是聽說來自上黨姓張的商人,不過這個商人似乎跟原野的商人有點交情。”
“ 這點你應該不難查到,跟我們村子交易的商人很固定,不難查到。”
黑衣人點點頭…
事到如今,眼前這個青年沒必要再騙自己。
話畢,溜子體內的燒灼感越發強烈,更為濃烈的燒灼味隱隱從身上升騰起,一個踉蹌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汗水一下子浸透額前的髮絲,難以形容的劇痛湧上心頭,嘴唇不停地顫抖:“害我的……三個……我聽聲音……兩個去了谷原,最後一個去了原野縣。”
黑衣人點點頭。
溜子掙扎著翻身起來給黑衣人跪下,強忍著劇痛給黑衣人磕了三個響頭,額頭留下血漬。
這一動,燒灼感讓他忍不住低吼一聲,溜子看過去像憑空矮了一截似的。
“ 這……你又是何必呢?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黑衣人想伸出手,像似想起什麼又或者是出自本能,強制阻止了他這一舉動。
“ 我本就是已死之人,先生救我一命,還讓我再見到我女兒一面, 此等大恩大德,溜子只能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恩公。”
聽到這句話,黑衣人不由想起當時救起這個男人的場景。
雜亂的荒野,
陡峭的山坡下,一個男人已經被暗勁摧毀了體內全部的骨骼,這種光靠勁力的殺人手法,無疑能給人最大的痛苦和最隱蔽的隱藏。
哪怕受到了如此痛苦的傷勢……男人卻依舊掙扎著沒有死去,他的眼裡充斥著對生的渴望,這個渴望來自於他還有所依戀 。
踏,
溜子吃力地抬起頭……看見一個彷彿全身都籠罩在黑影當中的人。
人影看了他一眼,就要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