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半空保持飛劈的姿勢的段安臉上表情驟然凝固,他只覺得無可匹敵到令人絕望的力量陡然降臨到他身上。
“嘭”的一聲巨響,黑色的雪花四下飛濺,地面出現一個人形大坑,段安深陷在泥土裡絲毫動憚不得,整個人發出無意義的怒吼,抬起眼簾死死盯著呂陽。
無能狂怒……
呂陽只是眉尾一翹,地上的雪堆夾雜著土黑色泥土如有生命化為一條“長龍”將段安捆綁起來,可以說自脖子以下全部被泥土裹得嚴嚴實實,絲毫動彈不得。
自呂陽二人出場,輕描淡寫間鎮壓方想和段安。
作為旁觀者,狐狸和江儒瞳孔驟然一縮,揮手間天地萬物納為己用,這分明是合一境才能擁有的力量,徹底發揮心神之力的妙用!
狐狸面罩下的嘴角扯出苦笑,心裡更是有苦難言,本來只是追殺江儒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殺幾個人能有多難?
只是…怎麼會變得如今這般模樣。
狐狸面無表情,只是低垂著眼簾,種種思緒收歸於心,咬緊下顎的牙齒,淺淺略帶苦澀的汁水破了開來。
“絕對不能讓後面的事情暴露出來,影響少爺的計劃。”此時此地,他的內心只有這個想法。
另一邊,江儒同樣面色有些陰沉,突然出現的兩人是友是敵尚未可知,眼下的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他人的一念之間。
他握緊了袖口的瓷瓶,死死攥緊在掌心裡,目光左右一掃,開始計劃新的逃跑路線。
關於兩人內心複雜的心理交鋒,呂陽並不知曉,他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深埋在土裡,只剩一顆頭顱露出來的段安。
“噗!”的一聲,段安手裡緊握的鬼頭大刀晃動間,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地面,在呂陽面前緩緩盤旋著,同時飛出來的還有一塊令牌,通體漆黑,正面上刻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哦?竟然還是個劊子手?!”
嶽清水探頭看了一眼令牌上的小字,上面寫著的是段安的名字還有隸屬的部門。
其實就是衙門給段安頒發的工作證,憑此出入大牢與法場。
呂陽看了一眼段安,後者兇惡地怒視著他,只是段安眸底的紅芒開始漸漸消散,臉上的曼陀羅花紋也隨之黯淡,失去了鬼頭大刀這股“生力軍”,剩下的不過是無垠之水罷了。
他又扭頭看向眼前的鬼頭大刀,細細打量起來,隨後呂陽直接伸手抓住了鬼頭刀柄。
下一瞬,一股暴虐的殺意從刀身裡席捲而上,只不過對於“常人”來說猶如洪水猛獸般的可怕殺意,對呂陽來說只不過清風拂面罷了。
倒是因此他算是窺破了這大刀裡的秘密,為何眼前這位少年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這把鬼頭大刀估計有數百年的歷史了,按照呂陽的猜測,這把刀應是代代相傳下來,砍了數百年的人頭,其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惡人的鮮血,慢慢的從一把普通的凡兵變成了一把頗為妖邪的大刀!
劊子手,說實話應該是除了兵荒馬亂時期,那些當兵的,屬於合法殺人最多的職業了。
又是在法場上,那些即將知曉自己命運的囚犯,又有幾人能做到蕩然赴死,這樣極端的環境和心理壓力下,臨死前自然會不可避免的爆發出極強的心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