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黨袁家作為一個傳承數百年的家族,枝繁葉茂,單是一個幽冥教或者萬魔鼎絕不會是整個家族的行為。
“無論這件事情是出在袁千軍還是袁千鴻的身上,其實都不太好再查下去了。”
於海抬眼看向李羨。
李羨同樣注意到了於海的目光。
他明白於主薄的潛臺詞,說白了就是袁家的根系深深紮根在軍政兩界,如果不是發生類似於像公孫家牽制到前朝餘孽或者意圖謀反的事情,根本不會把事情鬧得太大。
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老盧第一時間得知這訊息後,好巧不巧倒夜香那邊爆發戰鬥,當機立斷藉著這一手來幫助自己徹底肅清上黨陰暗角落裡的一堆蛇蟲鼠蟻。
話說回來,其實上黨郡這麼大,固然能這次機會掃清掉老鼠屎,讓一些魔教邪門的勢力元氣大傷,數年乃至數十年的謀劃一朝落空。
但這玩意……就像是癌細胞一樣,沒有徹底根治的辦法,日後照樣還是會重新寄生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重新繁殖起來。
不過盧太守做這件事還有更深的考慮。
“沒有辦法了嗎?”
“小羨……你要明白有些人的命天生與其他的不一樣,被你救出來那些人的性命低到塵埃裡。”
李羨一下子默然無言。
於主薄拿著筷子輕輕劃過碗沿。這世道本就不公平,若是沒有看到這一點,那就是被表面的繁華迷惑了雙眼。
另一方面,他知道這個小傢伙想要做什麼事情。實際上江儒這個人才本就是盧廣信送給李羨的,其中的目的自是不用多說。
只是目前這裡面關係的纏繞確實有幾分麻煩,不是一筆簡簡單單就能算清楚的賬。
不過……
既然李羨上門了,他就想跟他聊一聊更重要的事情。
“太守呢,他想的更多……他要照顧不是一人一族,而是整個上黨的百姓乃至關於你的前途。”
於主薄的話有些意味深長。
“聖上……很快就要來幽州了,日子是越來越近,可是要做的事情卻是越來越多。”於海語重心長道。
若是這時換做了老盧坐在李羨的對面,他說的就不會這麼直白了,你能懂就懂,他是不會再浪費半點口舌還要揉碎了刨開了給你講清楚。
把握的住機會是你的本事,把握不住,那就是給你機會都不中用。
這一席話,聽得李羨下意識抿了口溫酒,舔了舔嘴唇。
於主薄幾乎就是用另一種方式,就像是公孫嚴對待公孫鳴一樣將此事背後的政治因素告訴給了李羨,不過他講的更為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