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憤怒幾乎是油然而生的,因此以武制武已經是必然衍生出來的趨勢,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很多江湖上一些行俠仗義的少俠、大俠,往往能夠在衙門裡得到很大的尊敬,不僅是因為人,更多的是因為他們做的事情。
只是,
對於夢衍來說……那段時光怎麼說呢,是他人生中最燦爛也是最痛苦的一段時光,年少有為、功成名就、真正意義上的天之驕子,風光無限。
當時他也不過是二十出頭,武道境界已經比起很多江湖上的前輩還要高強,江湖上人送外號——
【花佛】,
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不僅武道修為了得,人還長得帥,待人處事就猶如一個溫暖的太陽一般,在大晉不知道擁有多少粉絲。
當代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不出意外的話,必定是未來的菩提寺住持,帶著菩提寺成為正道魁首,力壓純陽宮。
可惜……
一念至此,夢衍嘴角的苦笑似乎變得更無奈也變得更苦澀,心底一抹倩影湧上心頭,隨之而來的便是五味雜陳的難言味道。
“哎——”
夢衍幽幽嘆了口氣,看著江儒追憶的目光,嘴唇翕動,正要開口說話時。
嘭!
心臟似乎驟然停了一下子,夢衍的雙目一抹血色陡然湧了上來,凜冽的殺機猶如九州下吹上來的冷風直令人膽顫不已。
與此同時,屋外的地藏王菩薩臉上的嗜血之意越發的駭人,實質性的氤氳血光在雙目間縈繞,乾燥的地面又重新染上了一層冰霜。
此番變故實在發生得太快了,江儒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來不及有所動作就被殺意震懾在當場動彈不得。
空氣中的壓力越來越大,殺意越來越可怕,搖曳的篝火上竟有冰霜凍結住了火焰,方圓百米,寒流停止了流動,零散的雪花凝固在半空中,包括地底下的蛇蟲鼠蟻不敢有任何的吱聲。
在此之前,
江儒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殺意釋放出來竟能達到可怕的程度,可他什麼都做不了,連眼珠子都轉不了,眼角的餘光勉強能看見坐在一旁的夢衍,渾身微微顫抖,雙拳緊握。
他的一頭黑髮倏然間似乎染上了一抹血色,又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可下一瞬又出現在髮梢上,如此反覆,極為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
夢衍緩緩睜開雙眼,眸底的殺意緩緩消散,恢復了清明。與此同時,屋外的種種異象也開始恢復正常。
江儒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密集的汗水浸溼了他的衣裳,一陣陣直令人昏厥的睏意不斷湧了上來,方才那段時間堪比是度日如年。
不止要受到精神上的壓迫,肉體上那股殺意就如同附骨之疽般死死纏繞在骨髓間,直凍得他渾身冰冷僵硬。
要知道他可是一名換髓階段的武者,體魄之強遠超於常人,可即便如此還是被夢衍的殺意“折磨”成這樣,可想而知當時是有多可怕了!
夢衍眼裡露出明顯的愧疚神色,直接閃身到江儒身邊將後者扶了起來,旋即從懷裡掏出了一刻泛著清香的丹藥喂到了江儒嘴裡。
同時幫助其運轉氣血,恢復肉身的血液運轉。
這時。
還沒等夢衍道歉,勉強能說話的江儒當即疑惑地問道:“夢衍大師,方才是怎麼了?“
”哎——“
這下子,夢衍和尚嘴角的苦笑是真的苦得不能再苦了,他實在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調整好情緒後,方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