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香卻搶過了他未說完的話:“小姐呀,您有所不知,江辭少爺為了照顧您,從您昏迷時起,也未進食任何東西。這是雲香剛端上來送給公子的,奴婢是生怕再這樣下去,您還沒醒,公子就累倒了。”
江辭朝著雲香投去了嚴肅的眼神,雲香忙低下眼雙手緊握,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雲香說罷,屋中冷寂了一會,江辭正覺得有些難為情,不自在的眼神四處掠動時,一雙小手卻拉住了自己的衣襬,拽得緊緊的,剛回過頭就迎上了魏未笑的眯了眼的肉臉。
“噢,這樣呀,那算你還是個好人,魏未還和你做朋友!”
既然你才醒,那就不和你計較咯。
江辭收起那副要吃人的模樣,盯著魏未打量了好久,確定她是無事了才放心,就是掉了不少肉,都沒那麼喜人了。
他伸出手掐了掐她的臉,帶著命令的口吻說:“既然醒了,就去吃東西,一頓不準落下!”
魏未歪了歪腦袋有些不懂,這個江辭大壞蛋平日裡都是嘲笑自己臉肉乎,和阿孃一樣喜歡控制她飲食,怎麼今日卻主動讓她多吃一些?
哎呀,不想了啦,只要有吃的就好了!
她晃了下腦袋,把那些疑問都甩至腦後,雙腳未穿上鞋就小跑到桌前。
先是貪婪地的埋下頭深吸一口濃郁的肉香,又拿起筷子像個餓得半死的逃難者般大口吃了起來,吃麵的聲音饞的江辭也偷偷嚥了幾下口水。
“喂,你這個傢伙,你去招惹蛇幹嘛?若不是本公子趕去的快,你這條小命說不定早沒了,哪還能像如今般悠閒地吃著面。”
江辭坐到她的身邊,一隻手撐著腦袋,順滑的秀髮都耷拉到一旁,假裝心不在焉地說著。
魏未只忙著吃麵,生怕被江辭搶了似的,待到湯汁都喝盡,滿足地擦拭了嘴角的油後,才含含糊糊的回答他的問題。
“啊?你說那個咬魏未的東西是蛇啊!我本以為那是你的黑將軍,再加上四周黑乎乎的,看不太明白,就……就一把抓了過去,哪知道它居然還會咬人!好痛的!”
她帶著些撒嬌的口吻對面前被愣的啞了口的江辭說,說完又端起旁邊的銀耳蓮子湯喝了起來。
江辭被這傢伙搞得徹底無語,姓魏的,你見過那麼小的一個罐穿那麼大一條蛇的嗎!再說了,那麼驚悚嚇人的玩意,本公子會拿來玩嗎!我又不是西域那邊的舞蛇人!
算了,這傢伙又不是常人,腦子搭錯筋也很正常,更何況她常年待在魏府中,對於這些草野小蟲,自然是不明白的,若為此和她去較真,那豈不是把自己也視為笨蛋了!
他擺擺手,看著本是端來給自己吃的膳食都被魏未消滅的乾淨,肚子又餓的不行,都快農民揭竿起義了,起身剛打算去廚房再找些吃的,肉臉包的手就再次牽住了他的衣角。
“又怎麼了,莫不是這些還不夠吃?”
江辭沒有回頭看她,不過也知道這傢伙拉住自己,肯定也沒什麼好事。
但接下來的話卻扯的他心頭一動,似離弦的箭,直射入靶,果斷明瞭,卻這般千萬滋味。
“魏未沒給你找到黑將軍,對不起。”
他轉身,雙腳合併蹲下,仰起頭看著她本是潔白嫩滑的右手,現在卻多了幾道張牙舞爪的疤痕攀爬在上面,而這源頭,竟只是為了給自己找回一隻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