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涯,別太難過了,他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於馳嘆了口氣,將那條風乘常帶的手繩遞交給了風子涯,轉身就要離,去,卻忽被跌坐在地上的少年喚住。
“二長老,我師父他不可能叛變師門,對嗎?”
於馳回過頭,望著眼前少年眼眶中的淚,對與不對,他都道不出口。
他又何嘗不像風子涯這般設想,設想風乘不會走上這一條道路,一切都是一個誤會。
但如今死無對證,屍體不會開口,事實不會重現。
從此往後,再提及風乘,沒有人會誇讚他為結界術天才、一代豪傑英雄,只會說他是道界恥辱、月空盟的汙點。
“子涯,事實擺在眼前,我們不得不接受。”
於馳半闔上眼,嘴唇微微顫抖著“按理而言,罪惡者死亡,實屬大快人心之事,但不知為何,老夫卻高興不起來。”
“我們沒法將他屍首運出,只得將他……將他散作煙魂,消散而去了。”
於馳越往後說,聲音越加細微,眼圈紅了一半,“此事老夫本是不打算告知於你的,但這走著走著,還是來到了你的屋前。”
“你是他的徒弟,亦是他今生唯一的弟子,你有權知道。”他拍了拍風子涯的肩膀,嘆了聲氣便先行離開了。
唯留風子涯一人在這空蕩冷寂的屋中。
他緊握住那根手繩,湊過鼻子嗅著,彷彿還能嗅到風乘身上的檀木香氣,豆大的淚珠沾溼他的衣袍。
“師父……”
風子涯不敢去相信,只是這短短得一個夜晚,竟就與風乘陰陽兩隔。
他還沒來得及可風乘,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與邪道士狼狽為奸;還來不及將親手為他製作的誕辰禮物送給他;還來不及為他展示自己新學會的陣法。
就是在種種來不及中,他的師父,徹底離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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