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清淚,潸然落下。
齊衛楠見狀,有些慌了神,在她的記憶裡,傅琛總是笑著的,從不黯然神傷,未曾淚溼衫袖。
她連忙坐到傅琛跟前,低著頭向他賠了不是“師父,阿楠剛才……剛才對您不敬了,阿楠知錯了,阿楠知道師父絕不是薄情寡義之人,定是有什麼苦衷,迫不得已才離開的。”
傅琛聞聲,抬起了頭,看著眼前不知所措的小徒兒,收住了眼眶淚,淡淡一笑“傻徒兒,師父沒有怪罪於你的意思。”他伸過手,揉了揉齊衛楠的腦袋。
“那師父,你能回去看一眼她嗎,她的……”
“她的什麼?她發生何事了嗎?”沒等齊衛楠說完,傅琛便急忙發了問。
“沒!她沒事,她,她過得挺好,如今她在穗央城中開了一家客棧,名叫朋來,亦就是在住店期間徒兒與她相識的。”齊衛楠險些就把花如顏時日不多的事洩露出來,幸是及時收住了嘴。
“此般最好。”他嘆道。
“你放心吧,為師這次回來,定會將我與如顏之間的事處理妥當,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屋中的這個傢伙!”說到這兒,傅琛的眼神忽變得冰冷,站起身直徑向葛燁走來。
齊衛楠見狀,急忙跑上前去張開雙臂護在葛燁身前“師父,你這是幹嘛!”
“阿楠,你應該知道,這個傢伙是半死人!”傅琛一把拉過了齊衛楠的胳膊,雙眼對上她身後的葛燁。
“師父,就算他是個半死人,但如今他已是尋回兩竅魂靈,只差最後一竅便能徹底變回正常人了!”齊衛楠奮力掙脫開開來,再次擋到葛燁身前。
見她這般固執,傅琛沒了辦法,背過手走回木桌旁,緊縮起眉頭。
“阿楠,他這最後一竅魂靈何時能尋回,這件事情誰也不知,短則幾月,長達幾年。而在這些日子裡,月空盟的人定是會拼了命的追殺你們,你能保得住他一時,但你未必能保得住他一世啊!”
傅琛握緊了拳頭,向桌上重重一捶,木桌上擺放整齊的茶具震躍而起,又急速落下。
齊衛楠知道,她的師父是關心她,生怕她遭了不測,因一個毫無關係的人搭上了小命。
但在經過冰淵一事後,一條無形的藤蔓便串聯了她和葛燁,生長為一根藤上生死與共的瓜果。
“徒兒不知為何月空盟的人要對半死之人如此趕盡殺絕,但徒兒只知,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要徒兒放任他的死活不顧,徒兒做不到!”
傅琛看著眼前為了護住葛燁而向自己嘶吼的齊衛楠,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哀愁。
他本以為他的徒兒要經歷的是生死劫,但如今看來,是情劫。
沒心沒肺的小狼崽終是動了情,愛上一隻不懂情愛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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