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望著信誓旦旦的清緣苦笑一聲,隨後,便轉過了頭抱起地上莊主冰冷的屍首向後院外的森林走去了。
清緣眼梢帶起凝望著他落寞的背影,在哀嘆一聲氣後,便坐到了前室上,駕著馬車離開了。
一路上,馬兒都帶著他們飛速狂奔,就好似知道車廂中有一位正與黑白無常賽跑的病患一樣。
終於趕在天亮之前,清緣來到了楚城中。
這會兒楚城,只有賣早食的小販帶著哈欠趕來,別的商鋪則是還昏暗著燈,而醫館更是緊閉著房門。
但急著救人的清緣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先失了禮數:“大夫!大夫!這兒有位傷得很重的姑娘!您快救救她吧!”
清緣來到一家最大的醫館前停住了馬車,一躍而下跑到醫館門前,奮力地用手敲打著高檔木材製成的大門。
不知是在敲打後的第幾百次,這扇緊閉的木門終是開啟了來,而門縫中露出的是一張憤怒的臉。
“敲敲敲!這才幾點啊!還讓不讓人睡了!急著投胎啊!”語氣極為惡劣的胖女人尖銳著嗓子,在看清屋外人是一名和尚時,更是擺出了一張臭臉,“呦,還是個和尚,老孃可沒飯給你吃!”
她話剛說完,便急著關門,打算再回被窩裡睡個回籠覺,可才將門縫合起一半,就被門外的小和尚強行止住。
“這位女施主,您是誤會小僧了,小僧不是前來化緣的,而是前來看病的!”
胖女人一聽,噙起一邊嘴角將清緣上下打量了個遍:“我看你好手好腳的,不像是哪兒有病的模樣!”
清緣一聽,不禁抱怨自己的笨嘴笨舌,竟說個事都能道不清楚。
“女施主,是小僧剛才未表達明確,這不是小僧有病,是馬車上那位女施主,她腦袋受了嚴重的撞擊,出了很多血,已是氣若游絲之際,可不能再耽擱了!”
胖女人看著門外都快急哭的小和尚,終是信了他的話,將大門展開:“那你把那位受傷的姑娘帶進來吧,我去把我家那口子叫下來。”
囑咐完畢後,她便自行扭著豐盈的腰身走上樓去,且邊走邊使出了河東獅吼:“王鐵柱!別睡了!快給老孃爬起來!來病患了!”
凡是吳七娘直呼他的乳名,那定是沒有好事發生。怕老婆的王大夫急忙從溫暖被褥中爬起來,迅速穿起了外袍。僅在半刻後,他便穿戴整齊地走下了樓。
“發生何事了?”頗有一身風骨的男子撫著自己的白鬚問向清緣。
“大夫,小僧今夜在森野中發現一個深坑,緊接著便發現了深坑中的這位女施主,她的頭部受了重創,流了很多血,快讓你給她看看吧,啊不,您快給她看看吧!”
清緣將身上揹著的無名輕輕放到一把木椅上,緊張到語無倫次。
王大夫笑著點了點頭,遞給大汗淋漓的清緣一塊白帕:“我明白了,擦擦汗吧,小師傅您也辛苦了。”
緊接著,幾步走到無名身前,為她察看起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