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自幼熟讀聖賢書,更是將大晉的律法熟記於心,當做畢生的準則。”
“呵……”
李羨輕笑了一聲:“那你說說,本將是怎麼冤枉你的。”
“是這樣的……”
故事,漸漸拐入了另一個編制好的謊言裡。
“自從我賦閒在家後,一直在家中為妻兒守靈,順便陪伴我家沁兒,也就是我女兒。”
“可是今天有些特別。
“我的同窗好友,葉同知,他是儒家子弟,知道我妻兒逝世的訊息,特意趕來了上黨。
“我與他多年未見,家中還是守靈期間,他便來府上祭拜。我們倆不由多說了一些心裡話,悲從心來,在家中有些不方便,我們倆就在府外的一個攤子裡,要了幾壇酒,喝了起來。”
說道前面這番話的時候,江儒臉上的神情似有所感動的,畢竟他在上黨郡人生地不熟,難得有同窗好友願意上門祭拜。
只是……
後面這一番話,他的表情又有些咬牙切齒。
“後來……這狂生也不知抽了哪個筋,非要去紅苑樓,我攔不住他,我就沒去。
“可這儒生在上黨人生地不熟,去的路上錢被小賊偷了去,還恍然不知。結果在紅苑樓玩了一通後就竟然沒錢付賬,他的名聲不顯……人家還不相信,後來將信將疑託人來到我的府上詢問,我是不是有這麼一個朋友!”
“我家中下人不多……除了照顧女兒的嚒嚒外,就只有一個上了歲數的管家,這管家雖是老奴,但是服侍過我爹還有我,可以說看著我長大的。
“天色已晚,我心疼管家年邁的身體,就決定親自帶錢過去,把那儒生贖了出來。”
江儒臉色氣的通紅:“我氣他身為讀書人,竟如此不知檢點。”
說實話,若是不知道事情真偽,李羨一定會以為江儒說的話都是真的。
這演技,多一份浮誇,少一份虛偽,恰到好處,真的是恰到好處!
“可是……回去的半路上,遇到了從挽心閣出來的瓊丹姑娘,她一人急匆匆走了出來。”
李羨眸子眯了眯。
時間線被這傢伙對上了。
“你說的都是一面之詞,如何讓本將信你。”
就在這個時候,沈浪聲音極低的說道:“將軍,除了他的同窗還有一證人都來了,在後面候著呢。“
李羨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淺笑:“ 行,那就別等了……都叫上來吧。”
話音方落,江儒口中的狂儒,葉同知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畏手畏腳的黑衣小廝。
這是一個面色通紅,還留著鼻涕的書生,歲數看過去跟江儒差不多大,神情帶著一絲桀驁,可當他看到江儒悽慘的模樣,一下子悲從心來,三步跨坐兩步,來到江儒身邊,直接大聲哭喊道:“江儒,都是我害得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