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夜沉默半刻,才開口想著林瑜說道,“下午有客要來,你便陪著我在正廳中間見客吧。”說完徐思夜放下漁具便要離開,想了想方才補上一句。“是你爺爺的事兒。”
剛過清明,揚州的天並不是很熱,卻比不上前幾日的那麼溼潤,徐思夜在揚州很多天,才知道揚州的好處,揚州風水養人中午剛過,蟬一聲聲的鳴叫著。
徐思夜在榻上剛剛起身,就聽見二門的小子來報。
“老爺,老爺,陸星陸大人帶著他新婚的娘子來拜訪你了。”
徐思夜一聽,虧得提前讓林瑜準備著,不然憑藉男女不同桌的一條規定,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的事端。
“請陸大人到正廳之中,將陸大娘子安置在旁邊的隱暑居之中。”隱暑居依託山泉而建,很是涼快,而他早就吩咐林瑜在廳中等候。
徐思夜多年來的經驗,早就明白了枕頭風的重要性,大多數的事兒成或不成,雖然女子並未經手,但是往往在夫君耳畔廝磨幾句,好事兒也有可能變成壞事。
徐思夜吩咐下人將庫中收藏了多年的一套汝窯食具拿了出來,那是皇帝賜給徐有成的,即使在天潢貴胄家裡,也是很少有的。
廳中徐思夜和陸星剛剛落座,徐思夜打趣了陸星幾句,便開口問道。
“陸兄少年得意,又得了這麼個美嬌娘,真是少年風流。”徐思夜端著酒杯,看著眼前的人,便知道陸星對於那位娘子是極其滿意的。
陸星聽出了徐思夜話中的打趣,卻也不惱怒,只是看著徐思夜,也不甘示弱,話中也多了一分譏諷。
“徐兄家中三個美嬌娘,聽聞各個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反倒還關心起我家無鹽來。”
“多謝陸兄盛譽。”
徐思夜面上笑的溫和,心裡便如同打翻了調料瓶一般,五味雜陳,“我上次託陸兄的事如何了?”便揮揮手打發了廳中所有的下人,看著他們離去,陸星便開口言及。
“徐兄所託,我無有不盡心的,只是此次還聽到些不同的訊息來。”陸星看著徐思夜,狡詐的看著徐思夜,等著徐思夜開口。
“既然陸兄提了出來這個訊息,也便是自然會讓我知曉。”徐思夜端起茶杯緩緩的抿了一口水。
“上頭那位將會去揚州茶會,這對於徐兄的計劃可是大有裨益,也不虧我們花費了如此多的時間籌謀。”
徐思夜聽到這句話,心中大驚,自古以來,便是天子坐朝堂,而如今有匪徒,而且皇帝出巡茶會,便是無事發生,說破大天來他也不信,只是形勢大有“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