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程晉陽的視線,她將領口隨意拉正,問道:
“昨晚怎麼沒把我們拉進去?你又入誰的夢了?”
“崔錦綺。”程晉陽回答說道。
原來崔小娘這毛病,起因就是你搗的鬼啊!清河崔氏真應該給你發個一噸重的大獎章。
“哦。”王婉柔點了點頭,似乎毫無任何誤人子弟的自覺,只是慵懶地招了招手,“過來。”
程晉陽走到床邊,王大小姐便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摸了摸他的頭。
“本來想在夢裡研究的,但是你沒把我拉進去,那就先這樣吧。”
“你對我做了什麼?”程晉陽納悶問道。
“我把你現在的精神狀態複製下來了。”王婉柔從容說道,“回去以後再慢慢研究。”
程晉陽微微一怔,然後才想起來太原王氏今天就要撤離建康,前往臨安去避難了。
“什麼時候走?”
“馬上。”
“行,到臨安以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太原王氏的族地不讓帶手機入內,即便是位於臨安的族地也一樣。”王婉柔慢條斯理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臨行前說這種話就是flag。”程晉陽嘆了口氣。
“弗拉格?”
“就是……”他這才想起,這世界似乎沒有flag的說法,“就是類似言靈一樣的東西,比如上戰場前說‘打完這仗就回老家結婚’,然後就在戰爭中死掉永遠回不去了。”
“哦。”王婉柔無聊地道,“我對這些封建迷信的知識不感興趣。”
“那我先走了。”程晉陽說。
“戰場上別一時腦熱,衝過頭了。”他這邊推開臥室的門,便聽見王大小姐在身後說道,“別忘了,你這次平叛是出於政治上的目的,而不是軍事或者私人的驅動。”
“嗯,當然。”程晉陽回答說道。
王大小姐說的沒錯。出於政治目的,也就是說只要“表演給庾中書看”就好了,而並非真的得平定叛亂(軍事目的),亦或是救援大伯一脈(私人目的)。
在建康城已不可守的情況下,沒必要犧牲家族來為朝廷死戰,
“你心裡有數就行。”王婉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