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人讓江丞相把你們叫來,一來是我這個當孃的思念自家閨女了,二來,也是想討你一個說法。”
臺上的魏夫人神色突然大變,一雙鳳眼此時吊上眉梢,眉心紅痣都在微微顫抖,江辭一看,本剛掛起的笑意又徹底滅了下去。
“您聽我解釋!”他忙擺擺手,剛想解釋,卻被突來的“當!”一聲驚的汗毛豎起,粒粒冷汗爭先恐後地冒出皮表。
只見一紅木把玄鐵身的菜刀狠狠扎入她左手旁的木案中,刀面上映出江辭瞪的極大的眼,風刀霜劍似要把他最後一根神經砍斷。
魏夫人只輕輕往桌上一插,這削鐵無聲的菜刀就快把木案劈斷了,可見,若是這玩意朝自己飛來,那場面……簡直不堪想!
這是什麼操作!哪有人隨身攜帶那麼鋒利一把菜刀的啊!你們家風都如此“淳樸”的嗎?
江辭眼神望向魏未,可這傢伙像個沒事人一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看來這是家中常事,已經習慣入心了。
喂!這都是什麼神仙家族啊!看似最溫和的人反而最兇殘,這魏府之人可都是狠角色啊!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幸好幸好,肉臉包傷了腦袋,不然……豈不是家中娶了個母老虎!
江辭還來不及安慰下自己受刺激的小心臟,魏夫人又動了動唇:“我這把愛刀呀,是我孃親送我的嫁妝,本是想傳給未兒的,卻又怕她不小心傷了手,畢竟,它所觸碰過的物,非死即傷。”
說話時,眼角那抹寒光唰地朝他襲來,江辭都快感到自己成為那菜刀之下又一個亡靈了。
雖說江辭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這雙腿不聽話啊!就算隔著衣袍,他那顫抖的像得了癲疾的腿也看到一清二楚。
魏夫人咯咯一笑,又恢復到那副溫柔模樣,但卻手勁極大地抽出菜刀,刀出木案之刻,只聞得“轟”一聲,這可憐的木案頓時成兩半傾斜倒下。
“嫂嫂呀,這已經是這月你弄壞的第五張桌了。”
藝瓊把玩著自己的頭髮,腿盤繞似蛇,無骨般地躺在椅上,默默淡然的說。
魏夫人伸出手,翹起指尖整理了下發:“哎呀,真不好意思賢婿,失態了,我這人一高興吧,就喜歡向他人展示這寶貝,沒嚇到你吧?”
“沒,沒,岳母大人,這,這真是,一把上好寶刀啊。”
沒嚇到就怪了!去問問誰家女婿頭一次上門,丈母孃就以菜刀相待的!
他雖心裡這麼想,可給他一千萬個膽,也不敢實話實說,只能努力迎合著。
魏夫人輕摸著刀刃,眼神直盯著江辭,好似要把他活生生吃了般:“沒嚇這賢婿就好,不然可沒法像江丞相江夫人交代呢,不過——”她稍微頓了頓,又言辭極為嚴肅:“不過,也希望賢婿日後好生待我家未兒,未兒愚鈍,若有事冒犯了賢婿,還諒賢婿多擔待。”
果然,這就是要找自己討個說法,看來,這魏家的女婿,不是誰都能當的,首先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得有一顆極為強大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