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年紀不大,脾氣卻暴躁得很,一腳踢翻了那盆汙水,而飛濺起的水沫滋滿了裘皮王一身。
“花如顏,他們絕對在你店裡!說,你把他們藏到哪裡去了!”布莊老闆已是氣急敗壞,直接衝過去逼問著花如顏,兩個鼻孔不斷往外噴著熱氣。
這陣舉動令花如顏添了幾分畏懼,不過她立馬便將恐慌的神情收回,再次表現得無所謂。
“我說裘皮王,咱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怎麼今兒個就一定要把這個盆子扣我頭上?我若真的在店裡藏了你們要的人,還會放開了的讓你們查嗎?你這不明擺著誣陷我嗎?”
花如顏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淚盈於睫,半垂頭的姿態令人心生憐憫。
見此狀,那道人直嘆口氣,都打算擺袖離開時,卻又被裘皮王喊停“道長,道長,您別走啊!您就相信小的,那幾個人啊,絕對還在朋來裡,只是這臭娘們把他們藏起來了。”
“夠了!本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陪你浪費!”他的耐心已被消磨殆盡,壓根不打算再聽裘皮王的解釋,“這屋子上上下下都被你尋了一遍,可有個人影!”
道人說完,便轉身跨出門檻,但就在此時,裘皮王再次追趕上來“道長,誰說朋來客棧我們全都尋過來了?這不還有花如顏的房間沒搜查!”
聽到這,花如顏的心裡不禁地“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吞下了一口沫,但很快又將這份擔憂遮蓋住,以憤懣為替,蛾眉倒蹙道“裘皮王,哪有女子的閨房能給你們這些男人瞧的道理?!”
那道人也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對啊,這種下流之事,實在不符君子所為!”
可裘皮王卻抿起絲難以捉摸的笑意“道長,咱們可不能上了她的當!不用道長您親自去搜查,小的去便是。”
他說完,便不顧身後花如顏的阻撓,幾步上前,踹開了屋中倚角緊閉的一道房門。
才踹開屋門,一陣獨屬於女性應有的脂粉薰香便鑽入了鼻腔中,足以綿人軟骨。
幾步走進,眼前所呈現出的,是一個女子的閨房,被映入眼簾的桃粉色帳幔半籠住,幽暗的光線使屋內之景略顯薄涼,唯有菱花銅鏡及擺放在檯面上的金釵銀簪折射出耀眼的光。
“裘皮王,這你也看了,我屋裡就那麼大點地方,哪兒像是能藏人的地,我配合了你們所有的要求,現在也請你出去!”花如顏跟在他身後進來,怫然大怒。
而裘皮王在將屋中每處都仔細打量完畢後,才甩袖離開了屋,捱了那道人一頓臭罵,最終低垂著腦袋離去了。
見兩人走後,花如顏也沒敢輕舉妄動,而是坐在大堂內朝著外面端詳了許久,確定那二人已是走遠後,才敢重回到閨房中。
她背過身將房門緊縮,又小心翼翼地走到軟榻旁,將被褥丟到一旁,費勁了力氣抬起沉重的木板,露出了床下之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