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風子涯剛說的那些假設,齊衛楠只覺好笑,她攤開了手撇了撇嘴道。
“拜託你有點腦子好吧?若我真是背後大反派,若我真是以我血肉養著那朵花,那之前莫堯為何還要追殺我?我又為何還要將莫堯手下的活死人帶到月空盟中交給你們?再說了,既然我的血那麼有用,莫堯為何還要讓怨花吸取別人的血,風險又大又不划算。”
還有太多證據可以拿出來證明她的清白,只是齊衛楠懶得再一一列舉了。
只不過說到這,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睜大了眼。
“怨花生長在怨氣極重之地,而我的血又讓它結了體……你們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在顛門主戰場時,曾不慎劃破了手指,許是那會,碰巧滴落到土中,讓這株怨花吸取到……”
“行了行了,怨花的事莫再多提。”於馳往後瞟了一眼,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許是不想讓弟子們知道太多。
齊衛楠看得出他的顧慮,便也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將話題引了回來“也是,反正那朵花已是形成了,如今再來追究因果,也無多大意義,不如來好好看看眼前事!”
她幾步向前,來到風乘身邊,厲聲道“早在我初次見你時,便懷疑你了!我在途徑落雲村時,碰巧得知了‘永生門’的事,便行俠仗義替那兒的百姓滅了這個小邪派,從中得知了血丹的事,且在永生門兩個小嘍囉的帶領下前去了蓮花亭,這個地名你應該不陌生吧?”
齊衛楠嗓音堅定,周身圍繞著凜然正氣,風乘剛想開口反駁,卻被她堵住話。
她自問自答著“你不用回答,更不用狡辯,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蓮花亭那日前來拿取血丹之人是你,七日前帶著怨花來木屋的人也是你!就算相貌能夠用符咒偽裝,但法器騙不了人!”
齊衛楠埋下頭去,用手指向風乘別在腰間的赤鞭,聲音帶幾分高昂。
“我師父和我說過,赤鞭是你們風氏一族的法器,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法器,世間僅此一件,無人能夠仿造製出,而只有體內流淌風氏血脈之人才能駕馭赤鞭,可風氏早在四十年前就慘遭滅門,全族只有一人活了下來,那就是你——風氏獨子風乘!”
風乘聽到這時,忽然間好似明白了些什麼,他眼睛向右側稍稍一瞥身邊人,但僅是停留了一秒便收回,生怕遭人發現般。
他的雙唇抿起,袖袍下的手也攥成了拳狀,可他並沒有選擇替自己辯解,反倒是右側之人徹底發了怒,從身後拉出弓箭對準了齊衛楠的心臟處。
“你胡說!這又能說明些什麼!誰人不知我師父為人正直,做事光明磊落,怎容你在這胡謅毀了他一世的清白!我看你就是賊喊捉賊!今日我風子涯就除了你這邪道!”
見此狀,齊衛楠急忙將桃木劍舉起防護著自己,生一青袍也忙拿著法器跑到她身邊護住她安危。
本以為戰火就要打響,卻不料一聲充滿力量的吼叫澆滅了這場硝煙。
“風子涯,你這是做什麼!我命令你!給我把弓箭收起來!”
“可是,師父!”
“若你還叫我師父,就聽我的,把弓箭收起來!”
風子涯一向對風乘言聽計從,哪怕平日裡風乘對他再怎麼嚴厲,懲多重的罰,他都從不會說一聲“不”,更別提忤逆他。
這一切只因,他的命是風乘救回來的,他敬他,重他,亦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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