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曜笑笑,拓跋雲是他教出來的徒弟自然知道他的稟性,“雲兒那時不過十歲,便已然有隱忍之度。”說著目光觸及殿中那一一片即將返綠的殘黃,“寒冬終究是要過去了,想必此時的雍州亦是一派春色了。”
“雍州地處我大魏偏南,春日來的要早一些。師父,你此次前往雍州,倒是免受冬日苦寒了。”拓跋雲的封地瀕臨北魏極北一年之中大多都是擁裘圍爐,對於南方的春日倒是感慨頗多一些。
“前去雍州?!”馮落璃有些詫異的看著慕容白曜,“可是前去考課?”
慕容白曜暖暖的笑了一下,伸手去倒酒,“此去雍州,怕是非一年半載之事了。”
“是啊!”拓跋雲接過話,“師父此次封在雍州做刺史,今後我們一南一北,皇嫂又在宮中,不知何日才能如今日這般相見了。”
“雍州刺史?!”馮落璃盯著慕容白曜,心底某處猛地抖了一下,拓跋雲外封、拓跋洛侯回肆州,甚至拓跋弘封為太子移居東宮,馮落璃都覺得理所應當。但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慕容白曜也會從她身邊離開,也從未覺得他會離開。總覺得,只要轉身他就一定在的。
慕容白曜點點頭,“也好!我在雍州可以和子推、洛侯他們多聚聚,也是個很不錯的去處。”
“為什麼?!”
馮落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只是話到嘴邊就自然的說出來了。
“皇嫂,什麼為什麼?師父才華卓著、滿腹經綸,本就該有所作為才是。總是窩在京城當一個小小的北部尚書著實是委屈了。皇兄此次派師父到雍州,大約就是不想師父的才華就此埋沒吧!”
拓跋雲倒是很贊成拓跋浚此次的做法。慕容白曜的本事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京城的爾虞我詐實在不適合慕容白曜這般有經世之才之人,他到雍州便能造福一方。
“是嗎?”馮落璃低頭端起自己的那杯茶,喝了一大口竟不覺得冷茶傷胃了。
“茶涼了,你身子畏寒,喝些熱酒暖暖!”慕容白曜伸手拿過馮落璃的杯子倒掉其中的冷茶倒上熱的酒復又放到她跟前,“此去雍州也是好事。可以和子推切磋將帥領兵之道。倒也是不小的助益。”
“是啊!是啊!”拓跋雲聽到領兵之道就興奮起來,“師父,我三哥可是領兵打仗之奇才。自小便弓馬嫻熟、兵法戰略精煉,皇爺爺總是誇三哥頗有他老人家年少的風範。你此次前往雍州,和三哥切磋武藝著實棋逢敵手,到時候一定要寫信告訴我誰輸誰贏才好。”
“那是自然!”慕容白曜點點頭。“倒是你一個人鎮守邊陲,遇事務必要沉得住氣。舉薦給你的那幾人皆是可造之材,有事可以和他們商量,萬不可意氣用事。”
“嗯!徒兒明白!”對於慕容白曜的交代,拓跋雲總是樂於接受的。慕容白曜是他心服口服之人,對他的敬重自然也是發自內心的。“酒沒了,我去再拿些酒來!師父。皇嫂你們先聊著。”
“嗯!快去快回!”
“好嘞!”拓跋浚拎著酒壺就走了出去。
“我此去雍州不知何年何月能回來,你一個……你在宮裡要好生照顧自己才是。”慕容白曜喝著酒似是不經意的關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