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安國接到宮女傳喚便到了太和殿的正殿,除了對他滿眼噴火的拓跋安樂站在一旁外,並沒有見到馮落璃的影子。抬腳上前衝拓跋安樂拱手施了一禮,“敢問二皇子,皇后娘娘在何處?”
“是你教唆月兒欺辱於本殿下的?”拓跋安樂不答反問,上前一步逼近萬安國,“也是你教月兒說本殿下和明霞公主是地母后可憐才尊貴至此的?”
萬安國看看亮眼噴火的拓跋安樂,心知他已然知曉了那些事,自然也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扯了扯唇角,“難道不是嗎?”
“你混蛋!”拓跋安樂上去就給了萬安國一拳,“累我母妃之事,本皇子還不曾找你算賬,你倒先惹起事端來了!當真是可惡!”
拓跋安樂雖然比萬安國小三歲,個子也矮一些,但猛然的一拳還是有力度的,打在萬安國臉上一個趔趄是必然的,萬安國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
“二皇子這就惱羞成怒了?微臣不過是借了月公主的嘴說出了事實而已,還有更多的,不知二皇子想聽與否?”
“更多的?!哼!”拓跋安樂輕蔑的看著萬安國,“更多的就是你也不過是一個沒有孃親寄宿在皇宮裡的閒雜人等!本殿下再不濟也是這大魏的皇子,而你不過是母喪父棄沒人要的可憐蟲!”
“你說什麼?!”萬安國最忌的就是別人提起他是父親不要才入宮的,這下自然也是火冒三丈,不由得跳上前去和拓跋安樂扭打在一起。
“母后!他麼打起來了!”
正殿的屏風之後,馮落璃伸手將著急出去勸架的拓跋弘拉住,“弘兒!等一下!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拓跋弘看看一臉正色的馮落璃。人都打起來了,哪裡還有轉機?有些半信半疑的看著馮落璃,不過還是停在了原處,靜觀兩人的廝打。
拓跋安樂和萬安國都拼盡了全力去打,把這麼些天受到的委屈和心頭的悶氣都化作拳頭一拳一拳打出去。終究是小孩子,一會兒就打累了,兩人喘著粗氣坐在大殿的地上。
萬安國雖然年齡大一些。但拓跋安樂卻是韌性強。戰果自然也持平,兩人臉上都掛了彩,身上也都撕破好幾處。看看彼此那狼狽的模樣。不覺都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笑你平日裡吹噓你的母親多麼嚴苛教導於你要做一個治國安邦之才,可你方才那般抓挖的樣子,哪裡有一點兒世子風範?!簡直就是地痞流氓一個。”
“你還說我!?!”萬安國一個白眼過去,“你還不是一樣。撓咬的樣子簡直就是山野村夫的野孩子,皇子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
“彼此彼此!”“承讓承讓!”
感覺就是很奇妙的東西。就這麼大了一架,兩人反倒對彼此認同了許多。仔細想想兩人的痛處也如出一轍,都是沒了孃親,拓跋安樂以自身的缺陷沉默。而萬安國為了自己尷尬的身份故意耍威。說到底,不過都是不能好好看待自己罷了!
“我們休戰吧!”拓跋安樂率先丟擲橄欖枝,畢竟他更能知道被人戳痛楚的難捱。“你我同為喪母之人,又何必這般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