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宿未睡的李芸早早梳洗打扮妥當便到了太和殿,也不囔著叫宮人叨擾馮落璃睡覺,只靜靜的坐在大殿之上等著。
沒有拓跋浚在,馮落璃起的晚了些,青萼侍奉著用了早膳之後才像她回稟了李芸在正殿等候的事。
“她來多久了?你們怎麼不曾告訴本宮?”
青萼一邊給馮落璃整理著有些皺的衣衫,一邊緩緩解釋道:“李椒房一早就到了,原本奴婢是想告訴娘娘的。可椒房說不要奴婢打擾娘娘您休息,她等著就好!”
馮落璃看看青萼,“昨兒個夜裡還要死要活的問本宮要個明白呢,今日就大變模樣了。”說著抬腳向正殿走去,“走吧!隨本宮去看看她!”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安!”
李芸見到馮落璃得體無比的請安行禮,精心梳洗一番之後與昨夜的潑婦大不相同,一襲鵝黃色的束腰廣袖羅裙將她那一握纖腰襯托的更加玲瓏有致。滿頭青絲挽成一個墮馬髻,配了一套鑲金的髮飾,很是得體大方。但薄粉蓋不住眼底的烏青,依舊是顯露著一宿未睡的痕跡。
“嗯!起身吧!”馮落璃緩步走到椅子上坐下,“今日情緒可好些了?”
李芸抬頭看看馮落璃點點頭,“承蒙皇后娘娘垂訓,嬪妾好了許多。”
青萼端了茶上來,想給馮落璃倒了之後,又倒了一杯放在李芸身邊的几案之上,而後知趣的退在一旁。
“你說跟本宮要個明白?”俸祿裡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的看向李芸,“你想要什麼明白?”
李芸眸色猛然晃動了一下。“嬪妾想知道安樂何以會身中劇毒?又怎會落下言語遲鈍的毛病?”
馮落璃看看頓時激動起來的李芸,“玄珍不曾告訴於你?”
“她…她告訴嬪妾了!”李芸不自覺的低下頭去。
“你不相信她?”馮落璃如炬的眸色落在李芸身上,“你是覺得她明知道安樂身中劇毒之事,卻對你閉口不言,是心存不軌使然?”
李芸抿著嘴唇不說話。
“你大約是覺得玄珍依附於本宮,她說的話沒有多少是可信的吧!”馮落璃補充道,“尤其是在安樂這件事上。本宮瞞著你。她也瞞著你。”
“難道不是嗎?”李芸猛地抬頭看向馮落璃,“嬪妾是安樂的生母,他的事最該清楚的是嬪妾!而不是玄珍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如此說來你是恨極了騙你的人!”馮落璃的語氣絲毫未改。“那麼陛下和本宮呢?當日是陛下下令任何人不得將安樂中毒之事告訴你,對陛下你又作何感想?”
“陛下…陛下他是安樂的父皇,自然事事為安樂著想!”李芸有些難圓其說的找補著,“況嬪妾是陛下的妃子。自當無權過問陛下的決定。”
“那麼你哪來的膽子來質問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