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和許佑德跟麻稈似得杵在了甲板邊上,在一群無頭蒼蠅亂跑的乘客之中顯得很突兀。
水賊登船時候,自然也一眼就望見了這突兀的二人,見他們兩人容貌姣好,也給足了面子,湊上前去喚了一聲:“嘿嘿,美人。”
許佑德直了直腰板兒,露出自己毛褲似的長腿,並未掐著嗓子,直露出了中氣十足的男子調調說道:“咋地?”
水賊:“......”
他脆弱的小心肝受到了驚嚇。
因為這場變故,剛剛給的面子也沒了,水賊把鞭子朝天一甩,指揮著船上乘客雙手按著後腦勺,有秩序地下客船,登賊船。
沈睿許佑德也在這長長的押送行列。
這隊伍漫長,前邊又走得一步一挪,隊伍尾巴端上的兩人等得望眼欲穿也沒輪到自己動彈。沈睿唉聲嘆氣道:“怎麼這麼慢啊。”
許佑德:“哎?你還上趕著的入賊窩啊。”
沈睿與他認真道:“好歹我心裡也是有點算計的,與其船上逃跑,不如先在雙腳踏上實地,再跑。”
水上作戰實在不是沈睿的強項,她一沾水就會瞎撲騰,怕是敵人致命一擊還未到,自己就能先撲騰地把自己給淹死。
許佑德笑著乜她:“你怎麼知道這幫子水賊會把我們給送上地去?要知道,‘文’字號水賊可是出了名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沈睿:“你是說,他們把我們做了羈押,就是為了砍下我們的人頭,結果我們的性命?”
許佑德:“唔!按理說應該是這個可能。”
沈睿皺了皺鼻頭:“要真是這個理,如今在這艘客船的甲板上就該動手了,這一船的人都沒什麼攻擊力,一刀一個難道不快?”
許佑德:“那他們不為命,為財呢?”
沈睿:“為財也一樣。在這船上殺了人,再在屍體上搜刮搜刮財物,然後直接拿回到他們船上,可不比他們現在做的這個工作要簡單粗暴得多了?”
許佑德也思量起來:“被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個道理,他們把我們壓到賊船上去做什麼呢?”
說話間前頭的隊伍就動了,不過只是動了一點點。
許佑德靈光乍現,“會不會是看上了我們的美色,打算壓回去做壓寨夫人?”
他這語氣歡欣鼓舞,不像是被搶劫的,倒像是被宮裡頭點中當娘娘去了。
沈睿忍不住地看了看他的下身,又看了看前頭,嘖了一聲,道:“倘若真是如你所說,那這水賊頭子也太過飢不擇食了些。”
等了好些時間,兩人才終於地上了賊船。那賊船外表看著甚是寬敞,不過卻是敗絮其中,船艙裡頭擠擠嚷嚷,狹小而破爛,幾乎都沒了張嘴呼吸的空間。
一張口就是一股子濁氣,汗漬味臭襪子味混合擰巴到一起被張嘴吸進了肚子裡,那味道酸爽得不行,沾一下就要乾嘔上好一陣子才能把味兒給吐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