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安李老爺是個能人,他家對外宣稱是個窮鄉僻壤的小農村,但實際上是個土匪窩。那一窩子土匪幹了三十來年營生估摸著有點膩歪了,於是開始洗白從良。正巧著老天開眼,在山裡頭髮現了一塊平坦地,於是乾脆地就開始開荒耕耘,硬是從無籍混到了一個正兒八經的農籍,拿兩代人的艱苦耕耘,換來了一身乾淨清白的家世底子。
在這個土匪窩的轉折點,李天安出生了,他自小聰慧,而且不光聰慧,還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小胳膊小腿拎得動三尺大刀,小眼睛小嘴也能說出幾句聖人言,可謂是文武雙全。
等到這土匪窩的底兒給徹底洗白,李天安就載著全村的希望去考了科舉,一路考上去,竟也成了個官。
是以誰也不知道,這文文弱弱的一個李老爺身上有極為深厚的童子功力。沈睿和許佑德剛爬上他的頂梁,他便已經察覺出了動靜。
不過他沒在意,不動聲色地想要瞧一瞧這來者不善的兩人目的為何。等聽到許佑德在屋頂上和沈睿閒聊的時候把事實給猜的八九不離十,沈睿把他內心的掙扎煎熬也料的差不了多少,他這才定下了想要會一會兩人的念頭。
李天安客客氣氣與他兩說道:“既然兩位已經猜到了我的佈局,知道此局旨在為百姓生計,又為何非要狀告到杭州知府那處,偏叫我為難呢?”
沈睿和許佑德目光碰了碰,誰也不知這位老爺是不是在笑裡藏刀。
李天安:“我聽說,你們想要救人?”
沈睿:“是。”
李天安:“倭寇?”
沈睿:“不是倭寇,是無故牽扯的路人。”
李天安不知底細的笑容忽然就收斂了,“怎麼回事?”
沈睿如實答道:“實不相瞞,之前我們在河上時候和賊子薛仁交過手,他敗了,所以暗恨與我們。正巧前幾日他在杭州府門口指認張戶時候瞧見了我們之中同行一人,便跟著報復地指認了,害他入了大獄。”
李天安:“有這等事?”
沈睿:“是。”
李天安看了看兩人,“所以你們想要借推翻張戶倭寇之名,借而救出你們的同行友伴。”
沈睿艱難道:“是。”
李天安:“我且不問你們承不承擔得起此事後果,就問你們一件事——你說你的友伴是因為薛仁報復而被指認,可有憑證?”
沈睿:“我.....”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許佑德一把給拖拽到得後退一步,被迫地地把辯論溝通的主戰場給交了出去。
許佑德:“那張戶被指認了通倭之罪,可有憑證?”
李天安:“自然是有的。”
許佑德:“就只是因為薛仁的指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