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鈳強硬而蠻橫地否決了謝瓊的建議,但是輪到他自己做抉擇的時候,還是帶著許佑德和沈睿去了附近的酒樓。許佑德顯然不怕浪費,一進門就招呼:“來個包廂,撿上好的酒菜上了。”
跑堂的把抹布往身上一搭,喲呵,大款啊,連忙堆上了喜慶的笑容:“三位客官裡面請。”
沈睿很明確地曉得許佑德的鋪張浪費程度,遂不再多話點菜;許佑德估摸著也知道沈睿的喜好,不問他,轉身問了一言不發的沈鈳:“大舅兄,吃食上頭有什麼偏好?”
許佑德就屬於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型別。
沈睿擔心自己哥哥一出手要了他的性命,連忙地接過話茬道:“我哥除了芹菜什麼都不忌口,對了,再給他來碗白米飯。”
“......”
酒樓一般都是風月生意場,酒菜奢靡,極少有人專門叫一碗米飯。
沈睿迎上了許佑德略疑惑略震驚又略想笑的目光,理直氣壯道:“幹什麼?再好吃的菜餚入口,也不如米飯填飽肚子的實誠。”
許佑德到底別過臉去笑了一聲,在轉過頭時候,已經是一派正經模樣:“說得好。”
其實吧,沈睿的臉皮很薄,非常薄,且薄這個特性作用在了特定時候,比如若是有人與她爭論辯駁,再陰私的話題她都能面不改色地回懟回去;但若是如此時一般,順著她的觀點意見,順毛似得將她哄上兩句,她便立刻地受不住了,直把臉蛋給燙成煮熟的蝦米。
沈鈳恨不得拿個冰袋貼在妹妹臉上,礙於人多沒法實施,只好作罷,高高瘦瘦的身子給攔在了沈睿前面,不許被外人瞧見。
自有小廝引了他們上樓,且挑了個臨窗的包間,推開窗子便是京城的勝景。許佑德往下瞧了瞧,滿目的車水馬龍繁華人眼,嘴角忍不住地掛了笑,感慨道:“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利器,竟能藏匿在京城裡頭。”
“京城裡人多眼雜,好藏匿些。”沈鈳道。
許佑德搖頭,徑直給自己倒了杯涼涼的白水喝了,才道:“不然,京城裡每個角落都是被人踐踏過的,若是真有什麼寶貝,怎麼能不被人發現了去?”
沈睿順著許佑德的話也開始思考起來:“或許,這所謂的‘三把刀’並非實體?”
兩個人的目光都朝她射了過來,驚得她連連擺手:“我瞎猜的。”
許佑德點頭:“聰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今日不知怎麼的,萬年冰塊不張口的沈鈳竟也開始主動搭話了,他道:“胡思亂想這些做什麼?如今我們要做的只是把許家的情報系統給端了,而並非是那‘三把刀’。”
許佑德:“話不能這般說,‘三把刀’算是傾國機密了,國人自得橫之。”
沈鈳半點不被他所打動,只道:“歪理!這是禍國利器,只消不被充斥著野心惡欲的勢力奪去,讓它湮滅於歷史之中便好。何苦廢了大勁兒,讓這東西橫空出世?”
許佑德悠悠道:“但凡是存在了的東西,哪兒能被這般輕易抹去?舅兄,你心態也忒好了些。”
這兩人辯論得明刀暗箭,句句兇殘,坐在中間的沈睿不由地扶額,“咱們先談眼前事,行嗎?先把那許家的情報系統給端了,再顧及其他,行嗎?”
“說得好!”許佑德道,“怎麼端?”
問題又繞了回來,全滅還是寬宥?
這客棧小廝撿了個極好的時間點上菜,一進包廂門就覺得陰風一陣陣地吹,瞬間背脊一僵,好容易才重新帶起了笑臉殷勤招呼上菜。許佑德大手筆地一揮讓他們把好酒好菜全端上來,酒樓老闆也是很實誠地認為自己酒樓所有菜都是好酒好菜,一口氣上了十三道,擺滿了整整一桌。
許佑德做東,自是灑脫:“來來來,不要客氣,先填報了肚子再說。”
沈睿雖然看慣了他的作風形勢,此刻卻又一次乍舌了:“我們就三個人,你是不是點了三十個人的量?”
許佑德一本正經:“我算術還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