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應和了那句老話,初生牛犢不怕虎,幾個人幾乎已經是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危險處境,卻還大搖大擺地出街擺了場酒宴。
許佑德依舊是那句豪放名言:“來個包廂,撿上好的酒菜上了!”
沈睿心裡是有數的:“你可低調點。”
許佑德:“只當是臨行前的離別宴了。”
沈睿沒話說了。
生意人沒有拒絕白上門的銀子的道理,笑臉迎著給一行人送上了二樓,二樓是個典雅的好去處,看得出來是花了一番心思佈置的。
“哪是花了一番心思,那簡直是要把心血給剖在這裡了,”許佑德隨意一指,便道,“那邊遠些地方的邊沿角上掛著的,是宋代大家作的《槐蔭消夏圖》,中間這個紫檀木邊框鑲銅歲朝圖屏掛旁邊挨著的是個雕花金漆的的雞翅木桌,上頭還擺了個天然木蟹式盒。“
沈睿粗粗一瞧便覺得晃眼,當真是滿目珠光寶氣,不過她到底是對奢侈品沒什麼愛好見解,只撇去了眼前浮華,看到了表象下頭的本質。
許佑德還在那介紹著,“瞧這近邊的包廂,間間都拿楠木梅花冰裂紋玻璃隔扇,裡頭拿了當季的瓜果薰香,連盛瓜子的容器都是纏枝蓮紋的花邊兒......嘖嘖,光是我這一眼掃的,怕是都價值千金了......“
沈睿拍了拍他,打斷感慨:“你光拿眼力界瞧見了這些死物,我給你指個東西,我覺得倒比這整棟樓加起來的價值還要高上十來倍哩。”
“我不信,你指來看。”
沈睿纖手一指,正指了萬花叢中撲扇著翅膀四處銜蜜汁子的一隻花花蝴蝶。
喲呵,熟人,這不是當日石頭山上倒黴催的色......哦不,平王朱載辛嗎?
一行四人上樓時候還沒注意,如今看到了朱載辛,再別有思考的往周邊一瞧,這才發現周圍盡是些含羞帶怯的美貌女子,從風韻猶存的少婦到豆蔻稚嫩的少女,品種多樣,應有盡有。
簡直要開一個美人陳列展覽館。
沈鏡沒見過這人,也沒經過這等世面,不由乍舌道:“這是正規酒樓吧。”
怎麼搞得跟青樓似得。
謝瓊呲牙咧嘴地長長一嘆,手掌放眼前擋著,口中直言非禮勿視。
沈睿看了他一眼,略有些無語:“謝大哥,非禮勿視,並不代表可以偷偷視。”
他雖然把手擋在了眼前,指尖卻留了好大的縫隙,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往那邊看。
“......”
其實這屋裡並不沒有開始什麼旖旎風月水乳交融魚水歡愉的豔色風景,只是一堆美女環繞一個俊男的眾星捧月場面。
朱載辛左手摟著三個,右手攬著兩個,左邊大腿靠了兩個,右邊大腿枕了三個,還有端茶送水捏腰捶腿的數不清楚。
真腐敗啊。
朱載辛見著沈睿還挺高興,跟摟著的美人說道:“讓讓,都讓讓,這還有個小姑娘,趕緊給騰個位。”
一嬌滴滴的聲音應了他道:“爺怎麼連小丫頭都下得去手呀。”
“是呀,小丫頭都拜倒在爺的褲管下頭了,你醋了不成?”
任憑那邊怎的打情罵俏,沈睿只當聽不見。
許佑德上前一步行禮:“王爺安!王爺怎麼在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