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寰正捧著一張被自己塞得滿滿當當胖嘟嘟的春捲吭哧一口，春捲皮搖搖欲墜好險撐住裡面各色菜餚沒撒一桌，牧折生看她這吃法看的直皺眉，淨過手後說：“我是沒給你吃的還是你餓死鬼投胎？”
昨日貪嘴偷吃土地一隻雞腿害的鬧肚子，現下好不容易不禁嘴，只是將嘴塞得滿滿當當雙頰鼓起，跟只松鼠似的搖頭，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說著什麼話。
牧折生拿筷子敲了下她手，斯斯文文夾了些菜絲左一卷右一折，一個狹長漂亮的春捲便出爐。“像這般吃，給你。”
不言不語好險沒瞪掉眼珠子，默默埋頭扒飯，彼此再交換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靈寰有些嫌棄‘瘦巴巴’的春捲，極是不情願接過來嘀咕道：“一點也不豪氣。”
他瞧著沒有一絲異樣，低頭認真吃早點的靈寰，忽然也不想問她是否還記得昨夜的事了。
而靈寰卻是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早起的時候她是揉著脖子下樓的，只以為自己是半夜把枕頭給踹下床才導致。
客棧總是訊息來來往往的地方，客人們都在吃早點還不知道一些事，但小二們為了討個賞錢便把半夜財神爺忽然碎的事說了出來。
夜半、財神爺、驟然破損等等這些加在一起總是會造成些詭異的氣氛，一聽就假的慌沒人相信。但一連好些人這麼說就不對勁了，外加撥弄算盤的掌櫃也點頭，這才引起些譁然。
譁然終究是譁然，沒人能聯想些什麼，甚至有人說是木頭不好等原因。
小鬼的事沒人知道，何府的結局在靈寰眼裡估計還沒有胖春捲有味道。
一段故事沒淹沒在越傳越離譜最終沒人相信只當神鬼異談裡，或許湖澤鎮的人會在某一天發現土地廟忽然有了香火，所謂的財神爺也會被人遺忘，最終泯滅。
沒人對何府的結局感興趣，不言受了傷不方便趕路，幾人在租小的院裡歇息。
日光融融，暖意十足，靈寰整個人都快趴在靠窗桌子上不知道做什麼。
牧折生睡在躺椅上，蒲扇蓋住臉。
“養小鬼的法子何氏說是有個年輕人教會何老爺的，那個人一共出現過兩次，一次他們還沒來湖澤鎮，一次教會他們勸說小鬼分鬼氣給木雕老虎。何老爺也沒想到會全鎮財氣都搶來，小鬼的胃口也越來越大。”不語說。
牧折生說：“若是無人發現，何府在某一天就會被小鬼全部吞噬，他們如今的下場，由貪至恐。恐失去財氣，恐失去稚子，恐達不到小鬼要求......”
靈寰耳尖得很，衝著院子裡的人招手說：“相公相公快進來，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我沒記住！”
牧折生抄起蒲扇丟過去，“再喊我相公，禁言你十日！”
“啊！”
蒲扇直擊目標，牧折生回屋就見她揉著額頭頂著一張黑墨點的臉，而好好的書房從桌到地遍佈大作。
他隨意撿起一張被狗爬字照得眼睛疼，“吃飽沒事做就在折磨文房四寶？”
“來的正好，我有個字不會寫，唉？我的紙跑哪兒去了？”靈寰方才一撲，桌上一堆堆大字原本就沒擺好，現在更是亂糟糟。“快幫我找找，我都快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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