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出門出的早，就算在半路耽擱一會兒也是黃昏時分，可還沒走進錦屏樓遠遠就能瞅見那高樓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這、這......”靈寰咽咽口水，“這都是去錦屏樓的人？”
這隊都要排到大街上去了吧！
靈寰排啊排，排得腰痠背痛站不住了才到她進去，好在沒再晚一點，不然就得和外面那群領不到花牌蹲臺階上看熱鬧的人一樣了。
雖然她坐的地方也不甚好，門邊邊上。
她吃著果乾喝香茶，水都在肚子裡哐當哐當直甩的時候，傳說中的雀屏才登場。
靈寰看不出雀屏是不是有鮫人血脈，但她的歌喉比靈山中百靈鳥的聲音還好聽。
雀屏今日作得是農家女打扮，雖然農家女的衣裳肯定沒這般金貴，但在豔色的錦屏樓硬是沒被壓下，反倒是襯托出幾分天然去雕飾的清水模樣。
她手持一朵蓮花，輕啟朱唇：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相戲碧波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南。蓮葉深處誰家女，隔水笑拋一枝蓮......”
其音餘音嫋嫋，似乎能鑽入人心裡似的，在這酒色有豔色之間，唱出了清雅的蓮花氣度。
那歌聲讓人能聯想到湛藍天幕下、夏日荷塘裡的一晌好夢。
雀屏將蓮花往下一拋，引得人人追捧。
靈寰歎為觀止，手忙腳亂擦拭方才愣住的時候多灑出來的水。她努力往臺上湊，可雀屏雀屏追隨者眾多，推推搡搡間把她也不知道往哪兒擠，不小心腳踩著東西噗通一下，和別個撞在一起。
“呀，誰......”
“姑娘抱歉，小生沒聽到，有傷著嗎？”說話的是個男子，他雙眼蒙著步抱著一把琴，摸索著爬起。
“是我沒看見，扶這個，這邊是牆。”靈寰拉著他往牆上抹，正想找不言的時候猛然間看到個蒙面的女子躲在臺下朝這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