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淵居高臨下看著金老饕,“你吃人,大人吃你,這有什麼不對嗎?要不是你那一點饕鬄血由吃人激發出來,在他們手底下你站都站不住。”
“讖花!讖花是不是假的!”
“安靜點,”獻淵掏掏耳朵,“讖花自然是真,不過你運氣不好,錯過了。”
金老饕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根本無法從這個人手裡逃脫,跟別提能輕易賜給他饕鬄血脈的大人。
他瘋狂大喊:“我就說,我就說你們知道讖花,為什麼不知道告訴我蹤跡,你們是怕我吃了讖花就會!”
“太吵了,”諸天話一出,金老饕魂魄宛如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揉麵團似的捏吧捏吧,最後捏成一個黑色的小彎勾。
“凡人不就是要熱熱鬧鬧的嗎?如果凡人什麼時候學會安靜,那不就和無趣的三十三重天一樣了?”獻淵搖頭,“你真是越來越像那個討厭的傢伙,好的不學學壞的。”
諸天將小彎勾吃下,閉目舒展筋骨,好半響吐出一口氣說:“你為什麼沒說仙骨在他手中。”
獻淵不以為然,“仙骨破碎,墨雨絕了仙途,不正如你所願?沒了仙骨的靈寰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若想成仙,需從頭修煉,凡人入道何其艱難,幾乎可以說是絕了通天大道。”
月光下,諸天的影子越來越有人形。
他動動手掌,忽然說:“我要帶她走,你將閬風引走。”
獻淵笑著告饒,“那位天君我可打不過,要不是他怕有計,說不定金老饕我都帶不走。”
諸天瞥了他一樣,“天書筆在手,他碰不到你半分,被一個不知道的敵人耍得團團轉,又摸不到半分蹤跡,這不正是你希望的?”
“正是。”隱隱的刺激與興奮掩藏在獻淵的話中。
閬風仰躺在馬車頂棚上,嘴裡叼著一根草望天。他餘光瞥見不言不語如兩隻小螞蟻似的搭帳篷,煮湯,心裡嘆道:凡人一生何其短暫,又何其忙碌。
不遠處一筆光華乍現。
閬風嗖地起身,“天書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