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被人羨慕又敬佩,多吃了酒,昏昏間開始說:“你們還不知道,嚯,就在離鹿泉遠遠的山村裡,山上有吃人的虎妖!”
“虎妖?那山林茂密,有幾隻吃人的大蟲也不奇怪,你怎麼知道是虎妖,莫非你也擠上去了的?”
說話的人好一陣揶揄,引來鬨堂大笑。
砰!
酒瓶子被砸碎,小老頭大著舌頭嚷嚷:“誰不知道積善堂年年消失小孩,說不定那些沒人要的小崽子虎妖吃的!”
酒博士哎呦哎呦走過來,煞白煞白的,“大爺們少說兩句吧,這個怎麼能說?”
旁人也紛紛點頭,將踩在木桶上的老頭拉下來,“我看你是喝多了這也敢說!”
老頭也不知道是糊塗還是怎麼,被拉下也不安分,一會兒好吃,一會兒吃人,嘟嘟囔囔就沒停。
吃人......
靈寰因為金老饕的事格外關注那邊言語,沒成想聽到這番言論。
她血色瞬間退得一乾二淨,身體不自覺發抖可又四肢發軟得連抱住自己都做不到。
牧折生抱著她,溫熱體溫透過衣料穿過去,溫暖厚實的大氅將人牢牢裹住。可就算這樣,她依然閉著眼止不住的顫抖。
那是一種毫無徵兆的懼怕。
“那些小孩,是不是虎妖......”靈寰說不出那兩個字,心砰砰砰跳得生疼,只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乾,用盡力氣沙啞的說:“殺了它,相公,如果真是如此,殺了它!”
牧折生扶住驚恐的她,將兜帽蓋在她頭上,繫上帶子,捧著她的臉應道:“好,我會殺了它。但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我要親眼看見!”
“靈寰,你確定你要一同前去?”他強迫她抬起頭,望進她的眼底一字一句說:“我會讓不言不語好好照料你,你只需要睡一覺,你想要的事情就會達成,而你,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
“相公......”她像笑,又像哭,似乎想使勁笑又笑不出來,“我不能永遠這樣......”
“好,你也知道,我不喜反悔,也不喜旁人反悔。說出去的話,就要做的。作出的選擇,就要面對。”
他的聲音偏低沉,分明是第一次,這樣的話彷彿說了千萬遍似的,一貫的冷淡卻也沖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