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牧折生比了個噓。
靈寰照他模樣也將食指豎立,嘻嘻笑了,“相公你想說什麼?”
照夜玉獅子將山路走得極為平緩,牧折生沏了杯茶說:“幾日不見,聰明瞭?”
“和相公呆一起,想不聰明都難,”靈寰賣了個乖,雙手捧著茶杯小心翼翼聞了聞,“方才他們說相公你是西澤?”
“西澤是誰?很厲害嗎?”
牧折生早料到她會問這一事,她永遠藏不住話,想說的、想要的總是會很快說出口。
他拍拍她的髮髻,“喝吧。”
“哦,”靈寰乖乖飲了口。
“味道如何?”
她皺皺鼻尖,不知道該不該說,“聞著香,喝起來怎麼有點苦?”
牧折生將茶杯從她手中取下,放置一旁問:“我且問你,我是誰?”
他的聲音溫柔和煦,難得的好聽,但這一下可把靈寰問迷糊,“你是我相公啊。”
“不對,再說。”
“你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絕無僅有、最善良、最溫柔的好相公,是這世間除了山神爺爺、鬼叔叔、五姑姑、九伯伯......之外最疼我、愛我的人!”
雖然靈寰一張嘴就是甜蜜蜜的讚美之詞,但牧折生不知什麼時候都習慣了,甚至還有一種風淡雲輕的感覺,不過就是最後一句有些刺耳,聽著讓人不舒服。
“最後一句可以不要。”
“為什麼啊?相公難道不疼我,不愛我嗎?”她癟嘴不甘不願說:“我偏要加,哼!”
“罷了罷了,”牧折生放下這一遭說:“我牧折生,自靈山將你帶下,一同經歷過許多鬼蜮之事。旁人的言語,這般輕易就動了你的認知?”
靈寰連手都開始擺,慌忙解釋說:“我知道你,你是牧折生,是我的相公,才不是什麼勞什子西澤,他們認錯人了!”
他食指輕點茶盞,“就如同這杯茶,你的鼻子告訴你它很好喝,但喝下去之後,並不如表象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