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乾笑:“老年得子,體弱多病,所以才會緊張些,侄兒莫怪。”
兩人不說話,何氏帕子拭淚邊哭邊說:“當年我們後悔去找了的,可惜沒有找到,你們如今大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不語淡淡說:“我們當年是小,迷迷糊糊不記事,但記得等了有半月,最後被乞丐趕走才離開那個地方。”
何氏再也坐不住,起身道:“我去看看你們的住處安置好了沒。”
何老爺也放下筷子,“那我就先去做活去了,好多年沒動手,怕是有些生疏。”
主家人說完就招來看門的老頭吩咐了幾句。
不語低聲說:“那個孩子可不是體弱多病,孩童一般最為通透,他眉間沉沉,怕是遇到了什麼。”
不言也點頭:“著何氏在怕什麼,害怕大過憤怒。”
入了夜,何府黑壓壓的,燈火都極少,放眼望過去就像沒人似的。不言不語本想趁夜查探,但剛開門門口就守著那個看門的老頭。
“兩位公子,湖澤鎮最近不太平,賊人多,老爺怕有不長眼的人傷了你們,特讓老頭子我守夜。”
這哪兒像是守夜,更加像是監視。
不過區區監視也難不倒他們,不言不語也便沒多糾纏,關上門合衣躺下,預備再過兩個時辰出去。
可就這一躺下,便做了夢。
說是夢,也雜得很。畢竟十五年前的事,實在是記不清了。
可不語卻清楚記得兩件事,第一件是舅父將他們丟棄的時候,帶他們吃了一碗肉粥,那肉粥很香很香,香到其實不語都忘了是鹹是辣,就記得是香了。
他們吃完,舅父說要買點東西讓他們等一等,他們等啊等,從天亮等到天黑,從天黑等到天亮,等到他們渴了餓了都沒有出現。
於是不語帶著和自己同樣大的弟弟不言一路流浪,跟隨本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