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不語翻出窗外，門口守夜的人睡得正沉，風聲輕嘯，帶來一陣說不出的氣味。
“香？”不言揉揉鼻子。
“整個屋子都是迷香，把我們放倒後就為半夜燒香？”不語微微一凜，“祭祀五鬼？”
“有可能，走！”
何府寂靜，除了主子誰都不許踏入的屋子亮著燭火。滿屋玩具與小孩喜歡的甜食，更像是孩童玩耍的地方。
何老爺茶杯端得鐺鐺鐺作響，整個人坐立不安，“到時間了吧，到時間了吧？”
“瞧你沒出息樣，”何氏唾棄一句，但從語氣到動作極其小心，就像是怕驚醒了什麼似的。“要不是我，你連個留下他們的理由都沒有，蠢貨！”
何老爺一片蒼白，“小點聲！沒到時間別把它弄醒了，到時候我們都麻煩！”
不言不語爬在房頂，不言指了指正上方供奉的東西。
那是個極其精緻的木偶，鬚髮真實衣裳華麗，閉著眼被一些木馬木劍撥浪鼓圍繞著。
不語心中一緊，從儲物袋拿出符往兩人身上一貼，徹底抹去氣息。
何氏拍掉老爺捂自己嘴的手，憤憤道：“現在嫌麻煩了，早先幹什麼去了？要不是你貪得無厭我們會沒有東西給他嗎？”
何老爺憋紅了臉指著她，“你還好意思說？是誰整日求金銀珠寶，湖澤鎮我們已經夠有錢了，是誰恨不得讓最好的珠寶首飾都是自己的？”
何氏一僵，死死捏住手上寶石戒指和玉鐲，“我哪兒知道他威力這麼大，全鎮的財運都搬來了，要不是怕太打眼，你以為我會把財氣分給那些賤民？”
她一下坐地上直拍大腿哭，“現在好了，財運分出去還得我們還，他們憑什麼？憑什麼！”
“我的姑奶奶你小點聲！”
不語口型道：財運？
不言比了個五，示意五鬼運財又搖了搖頭表示反駁，說不是五鬼運財。
就在他們疑惑，舅父舅母在互相揭短的時候，房間裡有人打了個長長的呵欠，軟軟糯糯道：“好睏啊......”
不言不語渾身一毛，只見何氏嚇得爬不起來，何老爺勉強撐著椅子沒倒下去，湊著燭火點香奉於木偶前。
還僵硬討好道：“你醒啦，睡得好不好啊？”
香火只入木偶身體裡，上了色如同人手臂大小的木偶睜開雙眼咕嚕嚕轉。它沒有眼白，黑漆漆的眼睛是上好的黑碧璽打造，轉動的時候也不知道它究竟看向哪兒。
木偶沒有張嘴，也不知哪兒發出的聲音嬌嫩問：“爹爹，什麼時候把好吃的給我？”
何老爺哆哆嗦嗦又點了香，“乖啊，我剛剛找了兩個侄兒，就是我妹妹的孩子，他們身世不一般，你肯定有興趣的！”
不語冷笑，果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十五年不見那般好客，原來是要拿他們祭鬼怪！
木偶又問：“孩兒好餓好餓啊，不吃飽沒有力氣達成爹爹的願望。”
何老爺使勁點頭，“你等等，我這就把他們搬過來！”
木偶動動手腳，咔嚓咔嚓直響，“孃親，這個身體不好用了，我看弟弟的挺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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