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神智不全的陰魂莫說問話，能躲在陰影裡都算是本能超群了，他們幾個陽氣旺盛的大活人撞上去都能把它們衝的飛老遠。
靈寰急的汗嘩啦啦留，直到牧折生貼了個什麼在她後背才忽感涼爽。
牧折生站在悶熱潮溼的地上，似乎愛潔淨的毛病都沒了，隨意道：“長樂有韓元信仙官護佑，想必孤魂野鬼少。”
捕頭卻是捺不住拱手：“大人，屬下覺得可以回縣衙了罷？”
古縣令失望至極也懶得多言，一甩袖子就要走。
“大人，義莊如何？”牧折生忽道。
義莊裡的棺材大都是一時還未曾找得好地方安葬，或是死者客死他鄉，家人準備運回故鄉安葬，或是窮得無以為殮，或不知其來歷等，均寄放在義莊之中。若無親朋好友接手，停靈七日便會找個地方安葬。
長樂也不例外，也有義莊。
義莊在長樂極偏的地方，遠離人群，在一條荒廢的官道邊。烈日灼灼，似乎都照不進義莊這片地。
他們到的時候，義莊門口只有一位老人低頭扎童男童女。
白慘慘的面容上兩團大紅胭脂，也不知道是老眼昏花還是顏料沒調好，胭脂如血一般向下流，像極了滲出來的血。
靈寰唰一下躲牧折生身後，扒著他胳膊不放。
“怕？”牧折生問。
靈寰使勁點頭，可惜四處亂轉的眼珠子出賣主人的心思。他也不戳破，忽極想拿面鏡子讓她好好瞧瞧此刻自個的模樣。
古靈精怪。
老頭見有人來也不詫異，不聲不吭把攔路的柺杖拿走，也算給他們讓了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