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能容納近百人的教室的講臺上,楊銳很有些不習慣。
上課鈴聲還沒打,然而,教室內並沒有喧鬧聲,甚至沒有竊竊私語的聲音,更沒有學生跳起來質疑楊銳的執教資格……這讓做足了準備的楊銳很不習慣。
想當年,他做補習老師的時候,什麼樣的學生沒有見過啊,成績好的鼻子朝上,一副老師請您來折服我的表情,成績不好的眼睛往上,一副老師我不屑於讀書也能混的很好的表情,成績中等的嘴角朝上,一副老師您教的不好讓我的智商不能與分數匹配的表情。
然而,80年代的學生,自我意識顯然還沒有覺醒到這個程度,或者說,是他們的父母和社會還沒有覺醒到這個時候。
就是有些太乖了。
楊銳比較清華和北大的學生,不禁對清華所謂的紅色工程師的搖籃有了些微的認識。
鈴聲響起。
楊銳重新調整了一下站姿,道:“現在開始上課。”
說完,他並不像是一般的老師那樣介紹自己,而是立刻開始正式的課程道:“我想給我的課程命名為《基因組學》。”
接著,他又用英語說了“基因組學”一詞,並迅速的說了起來。
坐在教室後面的幾名清華教授不禁面露愕然。
原因很簡單,他們就沒聽過基因組學這個中文詞,更沒聽過基因組學的英文單詞。
當然,他們很快就會聽說了。
到86年,第二階的大牛湯姆斯將會正式提出基因組學的概念,諾貝爾獎得主杜爾貝克,也就是準備提名楊銳諾貝爾獎的杜爾貝克,以基因組學為基礎,用征服癌症為目標,說服了美國國會,正式啟動人體基因組計劃。
當然,癌症到30年後依然沒有被征服,但這種小事,在拿到了經費的學者們眼裡,實在太平常了。
不過,基因組學與人體基因組計劃雖然關係密切,卻並非是一個概念。
形象的說,人體基因組計劃就像是曼哈頓計劃一樣,它是一個有目的的專案,測序人體全部的鹼基對,或者製造出原子彈,目的達到,計劃就宣告結束。
基因組學卻是一門學科,就像是核科學是物理學的一個分支,但重要程度卻不遜於基礎物理學一樣,基因組學也是生物學的一個分支,但重要程度卻不遜於基礎生物學。
到楊銳讀書的時候,基因組學已經是深入生物學的每一個角落,成為了繞不過去的重要學科。
當然,作為一門學科,它不是突然在86年誕生的,在它誕生之前,已經有無數學者為之奉獻青春了。
楊銳在提出了命名以後,就安靜的從頭講起。
坐在教室後面的教授們,也只好安靜的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