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樂山在家裡忐忑不安的等待了兩天。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在老婆疑惑的眼神下,章樂山在家裡也呆不住了,只好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提上皮包前去上班。
學部的辦公樓,一如既往的安靜狹窄和匆忙。
章樂山開始還低著頭觀察其他人的表情,漸漸地,也主動與人打起招呼來了。
“難道,我被人忘記了?”章樂山想起在機場的遭遇,不免有些慶幸,甚至還有些難過。
自負是學界年輕中年)一代的章樂山,雖然不敢說自己就是萬眾矚目的明星,但被人遺忘什麼的,還是與他設想的定位有著太大的偏差了。
“早啊。”章樂山走進辦公室,像是往常那樣,打了個招呼,坐了下來。
辦公室裡的人忙忙碌碌的,並無人回應。
章樂山放下包,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小章回來了,過來一下。”學部的副秘書長經過辦公室,像是正好看見章樂山似的,招了招手。
章樂山上牙槽咬下牙槽,走出了門。
副秘書長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他親自泡了一杯茶給章樂山,才和藹可親的道:“小章,咱們有段時間沒談話了吧,怎麼樣,家裡都好吧。”
“挺好的。”
“家裡好就好,等你年紀大了就知道了,工作事業做的再多,也沒有家庭幸福重要。”
“是……”
副秘書長像是聊家常似的笑道:“古人就說了,京城居大不易,趁著年輕,是該多走走看看的。咱們中科院青海畜牧所空了一個位置,組織上考慮,就派你去任職了。”
章樂山整整十秒鐘沒有理清這生硬的邏輯關係。
但有一點是清楚的。章樂山嘴唇抖動的問:“我被髮配了?”
“章樂山同志,我現在是代表組織和你談話,派遣到國家需要你的地方,怎麼就叫發配了?”副秘書長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
“我……”章樂山平日裡是能言善辯的,在辦公室裡的工作,也讓他處理過很多棘手的問題,他一向以為,自己已經練成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絕技。
然而,現實總是如此的出人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