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
楊銳劃出來的底線傳了出去,引來一陣喧囂。
除了少部分人的嘲笑之外,招待所內諸人表達更多的是氣憤。
表達嘲笑的,大部分是參加生物工程促進會的原班人馬。
表達氣憤的,大部分是藉故來參加活動的學者。
後來的學者說起來都是惡客,總不能將原來的客人給扔出去。於是,促進會的原班人馬也就開了一回眼,雖然沒能參加相關的會議,但就飯堂等犄角旮旯裡聽來的東西,也夠他們討論一陣子了。
這些科研人平日裡接觸的經費,都是幾百幾千元的,基本沒有人能拿到上萬元經費的。聽年紀輕輕的楊銳提出兩千萬,自然免不了嘲笑。從他們的角度來說,一所地方大學一年的經費還沒有2000萬元,楊銳張嘴就要兩千萬,簡直稱得上滑稽,經費全給了你,其他人做什麼去。
然而,現狀就是如此,從上到下,誰在乎其他人做什麼去。
別看全國號稱有200萬的科研工作者,但全國每年能用於科研的經費卻連百億都勉強,金字塔上層的學者還要爭取比肩國外的經費額度,下面的研究員得到的就更少了。就是幾百幾千元的經費,也不是每年都有的,許多研究員申請個三五年,最後拿個三五百元的安慰獎的太多了。
這麼點錢,你說它是研究經費也實在勉強,只能說是對學者這些年自己買的鋼筆紙墨的報銷。
從另一個角度看問題的,藉故來參加活動的學者們的想法,則與這些底層研究人員的想法截然不同。
他們首先知道一點,就是單人確實有可能拿走三分之二的經費!
國內的經費總額太少了,真的要做什麼專案的時候,經常都不夠,所以要抽調人手,籌集經費,有時候,一個抽調就是一個科研院所,甚至上百個科研院所,而抽調走的,也不光是科研院所的人員,其實也抽調走了他們的經費。
儘管這樣的情況是比較少的,但是,藉故參加活動的學者們也知道,楊銳目前的機遇也是空前的。
對於楊銳的要求,大家是無奈中透著不甘。
無可奈何的不滿、不甘與恐懼,就是憤怒。
氣憤填膺者到了中午,已聚集了四五十人。四五十名瘦瘦弱弱的學者,一起湧到了飯廳,用近視鷹的眼神,掃描著每一個角落。
“楊銳呢?”
“楊銳哪去了?”
找不到人的學者乾脆四下問了起來。
早就坐在大圓桌上的劉院長,對蔡教授眨眨眼,笑道:“還是楊銳有先見之明。”
“有先見之明,就不會說出2000萬這麼不成熟的話了。”蔡教授對楊銳的表態不甚滿意,諾獎通常10月5號就公佈了,一號二號的時候,還有談出結果的時間,三號了再說,除了刺激到其他人,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