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他關掉內網頁面開始處理郵件。
中午一點多,他結束一早上的工作,開始吃助理一個小時前給他送進來,早就冷掉的午飯。
對於他這種忙得要命的金融人士,不按點吃飯已經稀疏平常,他本人又並不嬌氣,不會麻煩其他人給他再熱一下,所以吃冷菜冷飯已經習以為常。
吃的時候他隨意看些財經新聞,看到一半他不知想起什麼,猶豫片刻,開始搜姓貝的教授。
這個姓並不常見,很容易就搜到一位r大的經濟學教授貝康國,看年齡履歷與貝恪形容得十分相符,本科畢業後做過幾年的高中數學老師,再考研到r大,之後保博。
而對方也確實在研究生期間和現任妻子結婚,並育有一子。
雖然這份簡歷從頭到尾都沒提貝恪的事,但裴梓逸能推斷出這人應該就是貝恪的親生父親。
貝康國本人的確很有才華,博士畢業後六年內就被評為正教授,傑青這些稱號也早就拿到手,同時現在還是美國那邊一所大學外聘的做客教授,在幾家重量級企業內擔任顧問。
單看這個履歷表,貝恪作為他的親生兒子,絲毫不比任何二代差。
所以,項知墨大概真的是眼瞎了。
裴梓逸只能這麼覺得。
其實貝恪當初根本沒跟項知墨說過自己父親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週末跟裴梓逸說起貝康國的關系,他週一走去上班時,難得想到貝康國的事情。
他的生父貝康國在他前十八年的生命中幾乎一直是查無此人的狀態,他母親沒主動提起,他問過幾次得不到結果後也就不再問了。
所以貝恪大二第一次接到他親生父親的電話時也十分詫異,掛上電話後心情很亂,想跟項知墨聊聊。
但那天項知墨一整個下午都在跟宿舍同學聯機打遊戲,遊戲結束後就去圖書館趕作業,沒空聽他說,而等終於有空聽時貝恪已經沒有了那種很想傾訴很想找人聊聊的感覺,再被問起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只說學業方面的問題,已經解決。
後面貝恪也沒有在項知墨面前提起過自己父親的事情,再加上貝康國當時找貝恪的次數也不多,隔幾個月才找一次,項知墨也就沒察覺到貝恪跟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有聯絡。
之前他身邊清楚父親事情的人,也就是陸沉鶴了。
但昨天面對著裴梓逸,他不知道為什麼就自然而然地說出口。
也許是對方先說了自己家裡的事情,也許也是對方自始至終都很有耐心,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態度影響他,讓他難得想說些事情。
貝恪覺得他過界了。
這樣真的不好,說好的單純享受身體不談戀愛呢?
他現在真的沒有那個心力去談戀愛,一場八年的相處耗空他的感情血槽,急需修養。
以後他要更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