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令人感覺甚是好笑,原諒……大宗師?
就在王提學錯愕之間,陳凱之卻是平淡地道:“學生告辭。”
“你……陳生員,且聽……”
王提學還想說點什麼,陳凱之卻作了一個揖,毫不停留地直接走了。
既然已經明白自己今兒被人當做棋子所用,而做這棋子的感覺,當然不好受,難道還要我陳凱之謝你個祖宗十八代嗎?你特麼的不敢得罪陸家,還特麼的非要假裝自己有正義感,卻拿我陳凱之來當槍使?
陳凱之很乾脆地走了,懶得再聽那王提學囉嗦,講什麼大道理,或者訴說苦衷。
等出了學廟,卻見吾才師叔已在這裡久侯多時了。
吾才師叔一臉痛心地道:“怎麼去了這樣久?這些轎伕都等得急了,說是誤了工,還要加錢呢,凱之啊,師叔這一次,真是為你破費太多了,遲早要窮死啊。”
陳凱之朝吾才師叔笑笑,道:“有勞師叔掛心了。”
上了轎子,在中途和吾才師叔分道揚鑣,陳凱之便直接回家去。
但令陳凱之意想不到的是,剛剛到了家門口,竟見郡王府又來了人,派來的人催促道:“陳生員,請速去郡王府,朝廷有敕命下來了。”
所謂的敕,便是封賞的意思,而諭呢,則是宮中下達的命令;詔書,則是佈告天下的旨意,這裡頭每一個字的意義都是完全不同,比如這一次是敕,這便是宮中的恩賞下達。
陳凱之自是不敢怠慢,這一次誅殺鹽賊,算是大功一件,想來朝廷定是會有所表示的。
可是……會賞賜什麼呢?
陳凱之坐上了王府特意給他備好的馬車,很快趕到了郡王府,便見陳德行已穿了蟒袍,頭戴梁冠,也已命人開了中門,和宣旨的宦官一起,專等陳凱之來。
顯然這份敕命裡,也有陳凱之的一份。
見陳凱之一到,陳德行便急道:“凱之,快來。”
接著與陳凱之一道接旨。
這宦官披著紅袍,對陳德行自是極客氣的,不過到了宣讀旨意的時候,方才板起臉來,扯著嗓子道:“敕曰:東山郡王陳德行、江寧生員陳凱之,剿除鹽賊有功,特賜東山郡王東珠十顆,準其整肅金陵鹽務;江寧生員陳凱之,功勳卓著,責令地方加以旌表……”
這旨意聽罷,陳德行呆了一下。
他的賞賜還算是豐厚,東珠十顆,其實雖然不值多少錢,對於宗室來說,象徵意義卻是巨大,而且還令東山郡王府負責鹽務,這也算是朝廷的恩榮,金陵的鹽務太猖獗了,東山郡王府出面整頓,可以使朝廷省心一些,何況,鹽務的油水豐厚,背後的獲利肯定不少。
可是……陳凱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