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當空,秋風肅殺。
六合城外,郭家軍五萬兵馬,分前、後、左、右四軍,已早早擺下了陣型。
前軍一萬人,乃精銳中的精銳,戰鬥力最強,由三千多重甲騎兵,三千多刀盾手,以及三千多使用火器的親兵營士兵組成;
左、右兩軍各一萬人,戰鬥力稍次,前排亦為騎兵,但因騎兵數量有限,後排還是以長槍兵和刀盾手為主;
至於後軍的兩萬人,幾乎全是步兵,戰鬥力最弱,考慮到戰場的場地有限,郭洺只讓他們作為預備兵力,留在後方待命。
屆時打起仗來,一旦發現前方哪裡需要支援,這幫人便可立刻加入。
“奇怪,賊軍好像比之前多了不少。”
另一頭,六合城的城門亦被開啟,在張士德的親自率領下,三萬多張部兵馬,此時陸續衝出城外,正準備對面的郭家軍發起進攻。
然而張士德停住馬觀望了一陣,卻忽然發現有些不對,自顧自道:“賊軍前、左、右,三方軍陣,全都以騎兵居首,這陣勢絕非防守,分明有必勝的把握,打算全力進攻,嘶……對方是誰在指揮,竟如此猖狂,太不把我軍放在眼裡了!”
一旁的李鑑聞言,忙伸手指了指遠處,開口道:“不知大帥看到沒有,正前方的賊軍打著一面大旗,上面繡著一個‘郭’字,末將認得那面旗幟,只有那賊首郭天敘的親兵營,才有資格打出此旗。”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郭天敘本人很可能就在對面?”張士德聞言,心中頓時欣喜若狂,“太好了,簡直天助我也!這次若能擊敗對方,將其活捉,對方在長江南岸的地盤,豈非指日可定?”
“這……”李鑑雖說已經叛變,但再怎麼說也是見識過郭家軍軍威的,忙低聲勸道:“大帥,賊軍自出滁州以來,先後擊敗過朵兒只、董摶霄、納哈出、蠻子海牙等人,正面迎敵,幾乎從沒有過敗績,我等不可輕敵啊。”
“哼,那是姓郭的還沒遇見本帥,不過是打敗幾個韃子罷了,有什麼可吹噓的。”張士德聞言,不忿道:“我和兄長,不也在高郵城硬抗了百萬元軍?難道會不如對方麼?”
“話不是這麼說,誠王麾下的健兒,自然不怵那郭賊的兵馬,只是……”李鑑嘆了口氣道:“聽說那郭賊親兵營的手中,有一種利器,名為火槍,威力十分驚人,據說可以打穿三重鐵甲,還有一種什麼火炮,威力更是可怕。”
“什麼火槍,莫不是突火槍吧?哈哈哈,那玩意兒打馬都費勁,還想洞穿三層鐵甲。”張士德自然不相信,輕笑兩聲,反問道:“我問你,你說的那玩意兒,你自己可曾親眼得見過麼?”
李鑑聞言,愣了愣,低下頭道:“這倒沒有。”
關於郭家軍火槍的威力,其實他也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過,本身並未親眼所見。
“那不就結了,不過是道聽途說的東西,以訛傳訛罷了,本帥是半點也不信的。”
張士德翻了個白眼,轉頭對身後計程車卒道:“傳我軍令,騎兵衝鋒!弟兄們,揚起你們手中的馬刀,給本帥奮勇衝殺!誰能率先衝破敵陣,本帥回去奏明家兄,給他賜金封爵!”
話說自從上次高郵之戰,脫脫被元順帝罷黜後,大量的元軍轉過頭來投降了張士誠。由於元軍本身就由大量騎兵構成,因此如今張士德帶到六合的十萬兵馬中,有超過兩萬都是騎兵。
“誠王萬歲!誠王萬歲!”
聽到張士德的許諾,張部的大小將領們,紛紛高聲呼喝起來。
下一刻,對方兩萬多騎,便以雁形陣為隊形,橫向展開,左右兩翼向後梯次排列,分前後多部,迅速向著郭家軍殺將而去。
“炮手聽令,點火,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