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靈氣稀薄，所以沒什麼妖類，就算對凡類水族來說也不是宜居之地，因此水族很少，但凡能見到的魚，基本都是這種吞吐靈氣的惡魚，幾人鎖定其中一條，一路跟著，這魚遊得不快，他們也只能走走停停。
到了傍晚，這魚可能是要回去了，速度快了一些，一行六人跟在它身後，很快來到一段水深的河段。
惡魚幾乎是貼著水底前行，到了一塊礁石下，輕輕一晃就鑽進了石縫裡，這是河道的邊緣，到處都是巨石，一直連著兩岸山體，這魚既然鑽了進去，想必老巢是在山下，這就不好辦了，這石縫以魚的大小是能輕鬆進去，以人的身體只怕得先劈兩半才能塞進去。
“怎麼辦？”元嘉問著，就算他變回靈龜原形，也鑽不進這洞，而顯然強行將洞擴大是不行的，魚巢裡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呢，打草驚蛇了可不好。
“要是師姐在就好了，放個蠱進去。”蘇沐陽躊躇著，他蠱術不精，這種蠱蟲倒是能煉，卻怕被人發現。
幾人站在石頭上犯起了難，忽然又發現有不少魚游來，李晗光眼前一亮，道：“這麼多魚，走的都是不同的通道，我們仔細找找，說不定有能讓人透過的。”
於是六人一人挑了一個方向去找，這裡巨石一堆一堆的，有些石縫還確實挺大，水中沒什麼靈氣，水底水草也就不茂盛，只有些細碎青苔之類的水草附在石頭上。
蘇沐陽鑽進一個石縫裡，見著有魚過來，連忙停下，免得驚了魚，見魚繼續往裡游去就是一喜，這裡面還真有著通道，於是一路跟著，在石頭底下拐來拐去，最終豁然開朗，似是來到一處開闊的洞穴，不知道是完全在水下，還是能通到岸上。
將路線記下，蘇沐陽就返了回去，又召集眾人，一群人排著隊遊了進去。
洞內似乎就是惡魚們的巢穴，一群群魚游進來就停在水中不動，似是已經睡著了，幾人都覺得古怪，但是不敢輕舉妄動，都收斂了氣息，等著看會有什麼變化。
到了夜裡，忽然洞穴四壁放出幽光，似是一雙眼睛亮起，水下本就陰森暗淡，這光一亮就有些恐怖，蘇沐雪輕輕抓住哥哥的袖子，藏到他身後，李子漁也不著痕跡躲到了李晗光身後。
蘇沐陽仔細看著，才發現這光是因為石壁裂開了幾條縫隙，光芒從縫隙裡透了出來，因為水下的折射，看起來就像是整個石壁在發光。
光芒一直亮著，幾人閉息凝神，就看見一條條鎖鏈從那些縫隙中鑽了出來，這裡的魚還未察覺，鎖鏈一探，就將一條條魚刺穿，像是串肉串一樣串了很長一串，最後鎖鏈又縮了回去，縫隙也輕輕閉合，若不是水中還有魚血，幾乎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起碼有地仙的氣息。”李晗光面色凝重，這事太過詭異，薊江下面居然有一位地仙養了這麼多魚，然後每日殺一些魚，靠這些魚體內的鬱結的靈石修煉。
“我們先退出去。”蘇沐陽輕聲道，既然確定是地仙，他們就得小心，否則被地仙發現，他們只怕也要被串成肉串。
幾人重新回到江面，在水底待了那麼久，都有些憋得慌，雖然用避水法術都能呼吸，但畢竟不是新鮮空氣，感覺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