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嵐吃了一驚,“你幹什麼……”話沒說完,蕭少珏已經把藥灌了下來。
陸清嵐被迫喝了一大口,又被嗆著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蕭少珏臉色跟著一白,十分無奈地給她捶著後背,不耐煩地道:“弱得跟個稻草人似的,真不知你父母是怎麼把你養成這樣的?”
陸清嵐被嗆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見他又說這樣的風涼話,不由更是生氣,好不容易不咳嗽了,瞪著他怒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蕭少珏挑了挑眉道:“我不是與你說了,我只想你喝了這碗藥。你喝完了,我便立刻走。”
陸清嵐碰上這麼一位主兒,真是沒了法子,“你把藥碗放在那裡,我自己喝。”
蕭少珏見她說得認真,這才將信將疑地把藥碗塞到她的手裡,“我看著你喝藥。”
陸清嵐為了趕快擺脫這個神經病,就是再苦的藥也能忍著喝下去了。她皺著眉頭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藥全都喝了下去。
蕭少珏認真地監督她喝完藥,顯得十分高興,展露笑顏道:“這便對了,良藥苦口利於病。你日後要好生保重自己的身子,本殿下先走了。”
說著瀟灑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帶著衛彬出了正房。
單聽他最後幾句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麼關心陸清嵐呢。陸清嵐恨得不行,把空碗重重放在一旁的炕桌上。
蕭少珏一出了房門,臉就沉了下去。他也不知怎麼和這小丫頭搞成了這樣,明明是很想與她親近的……
衛彬也瞧出來主子心情不佳了,放輕了腳步恨不得用個隱身術,讓自己隱身了。
蕭少珏正懊惱著,恰好瞧見李玉站在淨月軒門外,進退不得的樣子。
蕭少珏摸了摸鼻子,慢慢走上前來。叫了一聲“阿玉!”
李玉抬頭看見蕭少珏,冷笑一聲道:“別叫我阿玉。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我沒想到清冷如月的九殿下,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女人與兄弟揮拳相向。”
蕭少珏也不是個肯向人低頭的,肅容道:“阿玉,今日我縱有不對,可我絕不後悔。剛才若不是你李玉,換作旁人我早一劍砍死他了。陸清嵐,我是絕不容許任何人動她一根寒毛的,咱們兄弟歸兄弟,這一點還請你一定記住。”
他說得鄭重其事,李玉也不能不動容。
李玉嗤之以鼻,“你以為我李玉吃飽了撐的,一天就想著欺負一個小姑娘嗎?”
蕭少珏點了點頭:“今天這件事我可以當做從沒發生過,不過……絕不能有下次了。”
李玉哼了一聲,兩個風姿絕世的少年對峙了片刻。蕭少珏到底身子不舒服,拱拱手便要去老夫人處告辭。
李玉忽道:“阿珏,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位陸姑娘?”
蕭少珏聞言全身巨震,腳下的步子也就微微一頓。
他喜歡陸清嵐嗎?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
從陸清嵐五歲開始,他就一直關注著她,這麼多年來,明裡暗裡,為她做了多少事,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他從未對一個人投入過這麼多精力和耐心,陸清嵐算是唯一的一個。他一直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因為她和他同命相連,他才會這般關注她,可天長日久,他覺得那種感覺似乎變了,可具體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瞬間,心志堅定的他也有了一絲迷惘。
李玉目光灼灼地望著他英挺俊拔的背影,似乎想在他的後背上燒出個洞來。
蕭少珏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來:“沒有!”這才大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