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魁依舊是靠坐在木樁,他右肩插著一把石矛,黑曜石製作的鋒利石矛刺穿了陳魁的身體,這柄長矛突然從外面飛進來,根本沒有給陳魁任何反應的機會,長矛就直接扎進了陳魁的肩膀。
長矛上的力量非常大,堪比陳魁手持長矛的全力突刺,石矛大半部分扎進木樁裡,將陳魁釘在上面,激烈的疼痛使陳魁幾欲昏厥。
巨大的力量讓此前被陳魁深埋到土裡的木樁向後傾斜了許多。
如果按照數值來計算的話,投擲這把長矛的人,力量至少得達到8,甚至是更高的9,否則怎麼可能投擲出如此威力巨大的一擊。
作為一個宅男,陳魁何曾受過這種傷勢,拔個牙麻醉藥打少了,都要大聲地叫喚,何況此時!
陳魁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鮮血順著手臂流到了地上,轉瞬之間,窩棚中就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因為失血過多,陳魁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
“啊嗚!”一聲雄渾的叫聲從窩棚外傳來,陳魁臉色一變,他知道是誰偷襲了自己了。
是野蠻人。
這種聲音很特別,就像是翻湧的海浪一般,滾滾而來,陳魁也很熟悉,此前那個白髮野蠻人和高個野蠻人發出的就是這樣的聲音。
這一道喊聲,比此前兩個野蠻人合起來的聲音還要渾厚有力,另外其中似乎還透露著一股倦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陳魁因為劇痛而聽錯了。
“怎麼會,野蠻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陳魁的神色大變,野蠻人的威脅讓陳魁忘記了自己的情況,他想要站起來,結果因為扯到了傷口,劇痛讓陳魁倒吸一口涼氣,頭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完蛋了!”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之後,這是陳魁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三個字。
雨幕中,陳魁看到一個模糊的野蠻人聲音朝著窩棚這邊衝過來,越靠近窩棚,速度就越慢,最後穩穩地停在了窩棚的門口,一腳將陳魁昨天建造的防水堤壩踩踏了一小片。
藉助火光,陳魁看清楚眼前這個野蠻人的模樣,他的身體非常強壯,比此前被陳魁殺死的兩個野蠻人還要強壯許多,身上有不少新舊交織的傷痕,這些無不訴說著這位勇士的功績。
“嗚啊。”此刻他的神態和動作,有點像是金剛,帶著血絲的雙目盯著陳魁,雙手張開,身體微微彎曲,雙腳肌肉緊繃,五官皺在一起,凶神惡煞,雨水從他的身上滴下,卻似乎在忌憚著什麼,並不敢進門。
“咩咩咩……”那頭山羊到現在才發出動靜。
“該死的傢伙,明天我就將你給燉了,要你何用。”陳魁心中怒道,圈養那頭野山羊是為了能在危險來臨之前替自己報警,結果野蠻人都已經來到面前了,你才叫喚,叫喚個鬼啊!
“他在怕火。”
陳魁看出了野蠻人之所以沒有進來的原因,野蠻人是懼怕陳魁身旁燃燒的火焰,雖然野蠻人的眼睛一直盯著陳魁,但是餘光偶爾會看到那團火焰,露出忌憚的神色。
“現在,我該怎麼辦?”
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磨練,也可能是因為德爺和冷鋒的記憶、經驗起了作用,陳魁雖然感到恐懼,但是還保持著相對較好的思考邏輯,至少沒有像當初下海的時候,被兩頭鯊魚嚇得不知所措。
“嗷啊……嗷啊!”野蠻人對著陳魁發出吼叫聲,雖然不知道他說什麼,但能明顯感覺得出來,他現在,非常憤怒。
或許,他很清楚,現在只要等著陳魁流血而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