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飛腳一落地,便如狸貓一般向西北角處的亮燈的房間奔去,其間輕靈地躲過兩夥巡夜之人,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摸』到那間房前!
柳葉飛輕手輕腳地靠近窗前,側耳聽了一下,裡面隱隱傳來對話之聲和『吟』呻之聲,他慢慢掌身,頭與窗齊,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窗紙。窗紙潤溼之後,柳葉飛伸出左手食指,輕輕地將潤溼之處點破,鑽出一個小洞,然後將眼睛靠近那個小洞。
這下看得真切了,這是一間太監的居室,昏黃的蠟光照著四張面龐,柳葉飛看清了,裡面有剛才進院的小太監還有那位背『藥』箱的御醫。
再仔細看另外兩個人,一個柳葉飛不認識,他斷了左手,御醫正為他換『藥』,呻『吟』之聲,就是他發出的,柳葉飛將目光移向另一位,忽然,他心頭一震,這不是鬼公子嗎?只見他『裸』著上身,肩頸之處,血跡斑斑,也在等御醫為他換『藥』。
看到此情此景,柳葉飛全明白了,早上的刺客就是他們!因為他見到過耿精忠斬落刺客手臂的情節,也見到過小魔女鞭傷刺客肩頸的情節。傷處都對,原來你們躲到此處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穫吧!
柳葉飛按捺住心頭的狂喜,他想再聽聽他們會說出什麼有用的資訊出來!
御醫為年輕人換完『藥』,又處理了一下鬼公子的傷口,然後便同小太監一道走出了房門。
柳葉飛蹲在暗處目送他們走遠後,才又挺起身,來到那個小窗洞前,展目向內觀瞧,只見剛換完『藥』的難兄難弟,疼得難以入眠,正在那裡吃著花生米在喝燒酒呢!
就見鬼公子嚥下一口燒酒,痛苦地道“狼賢弟,你說你多虧呀,剛下山,第一次參加行動,就丟了一隻手!”
狼公子狠狠地道“這還不是拜那耿精忠所賜?可也奇了怪了,我明明用鋼針已經『射』中了他,可為什麼他會什麼事都沒有呢?反而用計,害我沒了一隻手!此仇我一定要報!”
鬼公子又吃了一粒花生米,十分感慨地道“我同耿精忠打過很多次交道了,這廝勇猛而且狡詐,我都吃過他的虧,我這傷也是拜他所賜,我對他的恨,一點也不比你少。”
狼公子喝了一口悶酒,道咱們這次計劃得如此周密,怎麼還沒有成功呢。
鬼公子長嘆一聲“秦王沒有想到柳葉飛、小魔女,還有海棠會同時護送壽王去乾寧宮,原本他的護衛只有耿精忠,一下多了三位高手,自然是力不從心了!”
狼公子道“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鬼公子焦慮地道“不知道我們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還要等多久?”
狼公子道“如今秦王已經同太子聯手,大喪過後,太子一繼位,這天下不就是咱們的了嗎?到那時不就可以不用這樣躲藏了嗎?到那時,你我兄弟就可以聯手找耿精忠去報仇血恨了!”
鬼公子點頭道“那就只好先熬著吧!”
柳葉飛聽到此處,知道再聽下去,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剛想轉身離開,就在他起身的一剎那,一柄鋼刀身後狠狠地斬了下來。
柳葉飛耳聽見腦後金風迅急,情知不妙,急忙向前撲倒,倒地之後,橫向裡滾出三米開外,才挺身躍起,抽劍在手。
一劍在手的柳葉飛閃目望向襲擊他的人,朦朧的星光下,他依稀地分辨出,此人便是中午在一桌飲酒的常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