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戲
雙胞胎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呢?
從很早開始,這個問題就縈繞在常陸院雙子心間,只是後來還在繼續思考著的人就只有常陸院馨了。
那麼,常陸院馨是怎樣的人,這個世界上,有人在意嗎?
連母親也分辨不出的相同的外表,被曾喜歡過的女僕姐姐斷言“能分辨出你們的人或許一生也不會出現”的相同經歷,將對方視為半身的同時也期待著被誰分辨出的相同的矛盾的感情……
世界只有“我們”和“我們之外”,對喜歡的事情很有興趣,但很快就會厭煩。別的人都是玩具,排除在兩人封閉的世界之外……常陸院雙子的“惡魔”之稱並非名不副實。
有什麼關系呢,反正除了他們,其他人都很無聊,甚至堅持著誰是“光”的遊戲的他們也很無聊——
直到那個率先喊出他的名字的少女出現。
琴南詩織,是第一正視常陸院馨的人。不是他和他的哥哥兩個人,只有一個人,只有他而已。
這種感覺很微妙,但是他很高興。
這段獨白來自於常陸院馨,彼時,他正在文學部門外,靠著牆發呆。
眼前的天空晴朗遼闊,身後文學部部長的發言柔和輕緩。
“故事新穎當然好,但是也沒必要因為題材相似而灰心,”詩織的聲音極為冷靜,“同樣都是成長的主題,《眾生之路》、《克雷亨格》和《人性的枷鎖》三部作品,有哪一步被說是陳詞濫調了嗎?
‘你的愛和我的愛,你的憤怒和我的憤怒,相似之處那麼多,足以讓我們能夠以相同的名詞稱呼它們;但是在我們的經歷,以及這個世界上任何兩個人的經歷中,它們絕不會完全相同’,各位……”
以上的引言來自阿格尼絲繆爾麥肯齊的《文學的過程》,然而常陸院馨少年並不在乎這些,他滿腦子只有“絕不會完全相同”這句話。
那麼,我在你的眼中也是這樣的嗎?
我在你的眼中,是怎樣的存在呢?
很好奇呀,茶色眸子的少年嘆了口氣,雙手背在腦後慢悠悠地走開了。
“唉?小詩織呢?”honey抱著兔子朝馨身後張望。
“嘛,文學部好像很忙。我發了ai,她看到就會來了。”馨攤手。
環端著一杯速溶咖啡坐在一旁:“恩,找她來是有什麼事嗎,鏡夜?”
“商談,”鳳鏡夜坐在電腦前運指如飛,“你們不知道嗎,文學部的雜志在櫻蘭的覆蓋率已經達到了75,可喜可賀。”並且機不可失。
“但是文學部的雜志和男公關部……有點不搭配吧。”光拿起一本雜志,懶洋洋地翻著。
“光,拿最近一期的雜志,翻到第十頁。”鳳鏡夜合上電腦。
“嗯,什麼……有篇文章——《神秘的茶會》,散文?唉,這個配圖……foie和eissen?”
馨湊過去瞄了一眼:“做得很巧妙嘛,這個插圖畫得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