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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1 / 2)

第 145 章

這時節,外頭的侍衛終於趕了過來,薛鈺也終於收勢進來,任荷茗連忙迎上去問她傷勢如何,薛鈺笑笑道了一句不要緊,看向滄瀛國主:“還要多謝國主指點。”

薛鎮受了傷,又有鷹衛襲擊之事,因此薛鈺速速安排薛鎮回東宮,鷹衛則由血衣衛處置,她親自送了滄瀛國主回義安館,才陪著任荷茗一同回了蘭陵王府。

洗漱畢,任荷茗著急檢視她的身體,薛鈺笑道:“沒事的。挨的那一腳是我算好了的,又穿了銀絲軟甲,不是正經傷。吐血也是我自己運功吐的。”

任荷茗這才稍稍放心,旋即問道:“你可試探到你想試探的了?”

薛鈺嘆道:“今日都已那般緊急,依舊不見她身邊的飛魚衛現身,沒能探得深淺。倒是,我裝作不敵時,她出言指點,竟然對蕭氏槍法瞭解到那般地步,可見飛魚衛對邊疆的滲透掌握,也可見她的武學造詣之高,雖然她如今沒有內力,但眼識依舊。我生平所見的武學大家,她也算是其中最厲害的了,若是當年沒有受傷,便是父後也未必能敵。”

“那麼厲害?”武學一道,任荷茗實在不通,但薛鈺說話向來不會過於自謙或誇張,任荷茗相信她的判斷,滄瀛國如今雖然與大晉交好,但未必會永遠與大晉交好,所謂的和平之約,其實是雙方約定好的各自休養生息、謀求發展的時間,期間任何一方若是取得了決定性的優勢,那麼情勢頃刻之間就會變化。滄瀛國有如此優秀的一位國主,令任荷茗無法放心。

“飛魚衛的事情,還有機會再試。”薛鈺抱住任荷茗,撫摸著他的後背安慰道,“今日也算試出了這位國主的深淺,還拔出了京中的鷹衛,一箭雙雕,已經很好了。”

任荷茗點了點頭,又嘆息道:“只是太女君和清行的關系依舊…”

薛鈺無奈道:“情有可原,然而卻不合時宜。”說罷含笑向著任荷茗,“你放心,我這輩子絕不給你找這樣的麻煩。”

說著修長的手指輕輕纏繞著他漆黑的發絲:“如此,你總要待我好些罷?”

任荷茗臉頰微紅,俯身,在她臉頰上一吻,薛鈺身姿矯健,提膝掛在他腰上,微一使力,即將任荷茗勾上榻去,翻身壓在他身上,而後吻了下來。

過了小半旬,鹹安帝的身子才算好,這才辦了國宴,接待滄瀛國主。

鹹安帝對曇君寵愛至極,因為中宮無主,在接待滄瀛國主的國宴上,曇君甚至和恩貴君分坐鹹安帝兩側,鵝黃宮裝華麗而柔弱,懷中一隻雪白兔子,更顯天真柔美。原本他出身不高,朝臣們是有怨言的,可是誰都知道,如今鹹安帝命不久長,加之東宮已立,廢鬱陵、廢陽陵兩派皆倒,也就沒有人在乎風燭殘年的鹹安帝寵愛什麼君侍、寵愛到什麼程度了,加之曇君出身崑山侯府和蘭陵王府,宮中有恩貴君照拂,宮外有蘭陵王府鐵了心要做他的靠山,更加無人敢置喙什麼。任荷茗盡力保全他,只求他在宮中好過一些。

國宴之上,身為吏部要員的任蘊琭也有出席,任荷茗未曾告訴過任蘊琭小曇的情意,不過曇君既然是出身崑山侯府,兩人對視之時,曇君稍稍提杯遙敬也屬自然,任蘊琭依舊是溫文模樣,飲盡一杯,眼中似有平靜的欣賞和心疼,曇君亦滿飲一杯,他不勝酒力,不由得雙目晶瑩,兩頰泛起紅暈,轉首向鹹安帝時,更引起鹹安帝無限憐惜。

客座之上,滄瀛國主半倚靠著坐在那裡,隨意又平靜,偶爾鹹安帝有問,應答輕柔又得體,看起來只是十分親和好相處的一個入贅的女人,然而,任荷茗卻覺得她果然似大海一般深不可測。

除卻曇君,鹹安帝最為寵愛的就是和成公主,恩貴君一向帶在身邊,酒宴過半,和成公主年幼,難免一個不注意就打翻了恩貴君桌案上的酒壺,葡萄色的酒液濕了一身,薛鈺見此自然而然地從任荷茗懷中接過薛玄澤去,輕聲道:“不礙事的,此處有我,你帶著關關下去換件衣裳。”又道,“紫蘇丹芝,跟著王君。”

定安皇後不在,鹹安帝明白恩貴君與定安皇後兄弟情深,她也不放心別人,便是恩貴君親自照顧著和成公主,和成公主並不理解定安皇後名義上的逝世,只是以為他去了很遠的地方,還要些時日才能回來,任荷茗知道定安皇後沒事,只是因戰舊傷複發,如今由廣陵郡王照顧,還在仔細地養著,便認為也沒有必要糾正和成公主的想法,總之再過些日子,待蕭純鈞的傷大好了,他便會將和成公主也送去與蕭純鈞團聚了。只不過,和成公主是個敏感的孩子,定安皇後不在,他信任的人變得很少,任荷茗是其中很有限的一個。如此重要宴席,恩貴君如今承六宮之主的位子,不便離開,還是任荷茗帶著和成公主下去方便一些。任荷茗向著鹹安帝和恩貴君行了一禮,便抱起和成公主便退往偏殿,行時須臾對上格儒達的目光,極力平和地一笑,只是她目光清定,任荷茗探不出半點虛實。

格儒達倒是開口了:“不知這是哪位公主?”

滄瀛國不可能沒有探子在京,但上次滄瀛國使臣來時,和成公主還在胎中,滄瀛國理應不清楚和成公主的情況,滄瀛國主這般說,是賣鹹安帝一個面子,鹹安帝也樂得炫耀,道:“這是朕的嫡子,和成公主,乃是…朕的繼後,定安皇後所出。”

她說著,神色似乎很是傷感,滄瀛國主連忙端酒起身,溫柔道:“是孤說錯了話,惹得陛下傷心了。陛下既將接我滄瀛國的國書,便是我滄瀛國的宗主,元後殿下與繼後殿下皆為我滄瀛國的國父,孤冒犯了,不若…不若為兩位皇後上香賠罪罷。”

滄瀛國主這樣說,頗有幾分誠惶誠恐的意思,給足了大晉面子,鹹安帝笑道:“國主言重了。若要祭拜,朕著恩貴君安排就是。”

滄瀛國主即刻向恩貴君敬酒道:“有勞恩貴君。”

任荷茗是和成公主所親近的為數不多的人,但即便如此,此時此刻任荷茗抱著他,和成公主是雙手都抓著他的衣襟,好像生怕任荷茗會摔了他,任荷茗於是將他抱得更緊一些,然而和成公主突然對任荷茗說道:“酒壺…不是關關弄翻的。”

任荷茗笑著安慰他道:“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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